生機,他們歡呼著,仰頭飽嘗著上天的恩賜,任憑雨水流進嘴裡,監工咆哮了:“不許喝水,快乾活”,接著便是皮鞭抽打在身上的聲音,民工們在皮鞭的驅趕,抽打下,又繼續了繁重的修築。
監修官律廷打著油傘,來到工地,吼道:“告訴你們,誰也甭想偷懶,下雨也得幹,秦王有令,一年內必須修完秦嶺的城防,包括龍頭嶺,不加快速度,耽誤了工期,爾等全得死,快點幹活。”言罷,律廷帶著手下人走了。
敖戊在雲中看得真切,恨不得翻下雲團,仗劍殺死監修官律廷和那些不幹活,而專用皮鞭抽打別人的監工,無奈自己只能行雨,不能破例殺生,只好忍耐著,把雨下得更大些,於是,雨下得太多了,也給民工們帶來了新的災難,山路變得溼滑難行,抬石塊摔倒滑下山坡的人很多,敖戊心中很矛盾,很痛苦,這雨下得對還是錯,下與不下,民工們都難逃苦役的災難,可是王命在身,自己又不能不降雨,只有選擇一條,那就是下,不斷的下,使他們無法修築,迫使秦王下令停工,雨下得更大了。
天黑入夜,到了亥時,敖戊才收攏雲團,將雨停下,返回二龍江,將自己所見,降雨之事,向敖丁講了一遍。
敖丁道:“五弟辛苦了,且去休息片刻,待為兄前去降雨。”遂離開龍宮,往秦嶺山龍頭嶺而去。
子時一交,敖丁便也現出龍形,下起了大雨,天一亮,民工們開始冒雨修築,果如敖戊所講,不時有民工捱打,倒下,再也爬不起來,敖丁看到這些,也很生氣,不停的降下大雨,仍是到了亥時,停止降雨,回到二龍江。
第三日,敖戊接任,二人就這樣,亥時停雨,子時接著下,這樣雨水幾乎沒停的下了七天七夜,整座龍頭嶺,瀰漫在雨霧中,這使秦嶺山下的小河滿,大河漲,連龍頭嶺平時無水的山溝溝都水流潺潺,雨水下透,山體滑坡,象是身披鎧甲的勇士,脫去沉重的外衣,從山頂滑下山底,泥石流匯入了河水中,又湧入大河。民工們更加遭罪,即使不抬石塊空行,每走一步,都要陷下深深的腳印,更不用說抬著沉重的巨石了,腳陷進泥裡,跟本拔不出來,每邁一步,困難極了,許多民工,難以忍受,怒吼道:“讓秦王殺了我們吧!”
監修官律廷,心裡也慌了,覺得這雨下得太奇怪了,為什麼秦嶺山其他山頭不下這麼久的雨,偶爾下也不會太多,而自己所監管的龍頭嶺,從下雨就沒停過,雲團每天聚在空中不散,連續七天沒見到太陽了,每天夜裡亥時停,子時下,是不是上天跟自己作對,迫使停工,停工不建,秦王豈能饒恕自己,一絲不祥之兆湧上心頭,可雨不停,實在無法修築,再這樣逼迫他們幹活,就得有人造反,就是不造反,也得死傷無數,無可奈何,只得下令暫時停工,等雨過天晴再修,然後,又連夜寫了奏摺,命人送往咸陽,向秦王彙報了龍頭嶺的狀況。
秦王接到奏摺一看,龍頭嶺城防工事,因連日降雨被迫停工,龍心大怒,遂帶領丞相李斯,和三千護衛駕車趕往秦嶺山龍頭嶺,日夜兼程,到了龍頭嶺,也覺得奇怪,離龍頭嶺的金雞嶺,蜂腰峽,磨盤山,都不曾下雨,就這個龍頭嶺,整日陰雲密佈,降雨不停,烏雲遮蓋龍頭嶺方圓三十里。
這個律廷竟然私自下令停止修築城防,停了三四日,讓這些民工們得以喘息,這不就等於君向民低頭,這還了得,命令手下將律廷砍了頭,換了新的監修官。
秦王親自坐鎮,龍頭嶺三十里外無雨的村落,搭起大帳,作為臨時寢宮,且觀看幾日,看看城防進展如何,秦王道:“此地山勢險峻,是遼東郡的重要關隘,務必在三個月內修完城防工事,否則匈奴過了雨季,從此地而入我邊境,後果不堪設想。”遂下令,所有民工,冒雨修築城防,再慢也得修,決不能停下。
且言這日,正是敖丁降雨,本以為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