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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在想著不久以後將要舉行的盛大典禮、所有望而生畏的繁瑣的準備工作、那些誇大其詞的報紙頭條以及擁擠狂熱的人群時,未來的英格蘭國王完全沒有辦法將夢魘中那關於凱特受難於倫敦交通的夢境幻象從腦海中抹去。“純粹的恐怖”——這是他描述那些夢魘的方式。“我顫抖著醒來。”他也不能夠忘記他的母親是如何描述那被新聞界一直騷擾著的心情的。“這很糟,”戴安娜有一次這樣說道,“比性虐待還要糟糕。”

這種不斷咬噬心靈的恐懼感,王子曾跟他的一位皇家護衛官提到,現在甚至變得比以前更加嚴重了。當威廉去回想那降臨在他母親身上的恐怖命運時,便也同時面對著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無論他的妻子是誰,她的餘生都將受到新聞界的騷擾:就跟戴安娜曾經遭受過的一樣。

此刻他的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問題在迴響:“我真的有迎娶凱特的資格嗎?”

你們必須相信我,當我告訴你們,我作為國王所應履行的職責——如果沒有我所愛著的女人的幫助和支援,樂於去承擔那一重擔是根本不可能的。

——威廉的曾叔祖愛德華八世

於他在1936年的退位演講上所作出的感人宣言。

我不想要一位把我當成女王來尊敬的丈夫——如果他不是像深愛一個女人那樣來深愛我。

——伊麗莎白一世女王

皇家愛情:威廉與凱特 2(1)

1997年9月6日

一個風和日麗的週六,英格蘭

“天吶!”卡羅爾·米德爾頓感嘆著,當六匹馬拉著的皇家騎兵衛隊大馬車在肯辛頓宮前稍作停留時,她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流下來。驚人的壯觀場面,皇宮宮殿所有的門前、紀念碑前,以及重要的政府部門建築物前,層層疊疊的鮮花聚成了花的海洋。不過這所有的花束,都不及皇室旗幟包裹的棺木上、簡單安放的白色百合花和白玫瑰那樣感人。BBC的鏡頭拉近,那些在卡片上的字母——由年幼的王子哈里煞費苦心地印製——那些字母在電視螢幕上清晰可見。卡片上的內容相當簡單,只有兩個字:“媽媽”。

“真是太糟糕,太讓人傷心了,”卡羅爾自言自語著,搖晃著腦袋。“這兩個可憐的男孩。”米德爾頓家印花棉布面的起居室沙發上,凱特和她坐在一起——她已經想不起她母親上一次像這麼難受是在什麼時候了。就跟遍佈不列顛聯合王國國土、數以百萬計的其他學生們一樣,凱特——她十五歲,跟威廉王子一樣大——推遲了她返回寄宿學校的時間,這樣她就可以跟她的家人們一道哀悼戴安娜——威爾士王妃那令人倍感震驚的離世。

全球民眾的悲慟爆發,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史無前例。十六年前,大約有超過八億人觀看了“害羞的戴安娜' Shy Di,民眾對成婚之前的戴安娜王妃的愛稱。'”同查爾斯王子那場童話般的婚禮——其中還包括數百萬睡眼惺忪的美國人,他們將鬧鐘調到凌晨五點,以便能夠趕上這樁美好事件的開頭。現在,這其中的很多人,也在全球的二十五億直播觀眾當中——截至目前,這是自電視機發明以來最多觀眾收看的直播事件——為了紀念這位王妃的離去,他們也加入到穿黑衣佩白花、戴孝默哀的行列中來了。

那種悲慟——或者說是憤怒——顯而易見,在任何其他地方都不會比在英格蘭本土更讓人覺得痛入骨髓。儘管戴安娜以她那耀眼的時尚感、她個人的溫暖愛心,以及稍顯玩世不恭的超凡魅力捕獲了全世界人的注意力,但在很長一段時間,她卻一直都是不列顛王室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願向王室的意志妥協,承認了她丈夫的出軌,她開始涉足屬於她自己的一系列婚外情,弄得舉國震驚,這些都最終導致了她與查爾斯在1996年正式離婚,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