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刺了過來,餘光又瞥見皇后娘娘微笑關切的神情,長長的羽睫顫了顫,低聲說道:“無事。”
皇后突然提起她來,也不過是為了給李貴妃打圓場罷了。花芊澤心中雪亮,自然不會跟皇后擰著來。
皇上見了,卻以為花芊澤果然不舒服,因而關切地說道:“朕瞧著芊芊的臉色不大好,可是最近累著了?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芊芊既然身體不舒服,便回去歇息吧。”
說著,不等花芊澤再說什麼,招手叫了宮人來,送花芊澤回去。
花芊澤在皇上的身後站了小半個晚上,光顧著伺候他吃茶、吃點心外加捏肩捶背了,早就累得很。外加雙腳的腳腕都站得痠痛,此時聞言竟是巴不得回去。
也不怪皇后故意拎她出來轉移話題,連忙說道:“多謝皇上關愛,芊芊便退下了。”說著,行了一禮,從一邊退下了。
出了正陽宮,便見外頭白雪皚皚,將紅牆綠瓦都覆上了。偌大皇宮,瞧上去竟是潔白晶瑩,好不乾淨。然而花芊澤心裡知道,這裡究竟住著些什麼人,藏著些什麼事。
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花芊澤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就在不久前剛被皇上親口賞下來的毛皮大氅,往寢殿的方向走去。
身後,小宮女的腳步聲輕不可聞。
花芊澤慢慢走在雪路上,但見身後是絢爛漫天的熱鬧景象,而前方則是幽深寂靜的雪路,忽然很想說話。便轉過頭對小宮女道:“我極小的時候,是最喜歡下雪的——殿下?!”
回過頭,花芊澤才猛然發現,身後提燈的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再是小宮女,而是太子宇文景!她彷彿吃了一驚,睜大眼睛連連倒退。卻因為雪路太滑,一時沒站穩,猛地朝後方倒去。
宇文景不急不緩,上前一步,伸手摟過她的腰,將她按進懷裡。
花芊澤更加驚嚇不已,連忙伸手推他,雙眼亂瞟,彷彿極怕被人看到似的,口中急急說道:“多謝殿下。”
宇文景只見她還想遮遮掩掩,頓時胸中大怒,使勁把她箍在懷裡,低低地道:“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就在花芊澤進宮後,因著皇上離她不得,便整日叫她陪在身邊。故而,宇文景三天裡頭竟有兩日是瞧得見她的。又見成為了女人的花芊澤,比初見時多了三分嬌柔與嫵媚,愈發難捨起來。
偏偏花芊澤已經成為了皇上的人,竟叫他只能幹看著,更是心中嫉恨不已。方才他只見花芊澤出來,便也藉口跟了出來,如今摟了花芊澤在懷裡,又見四下寂靜無人,那些隱蔽的心思便再也按捺不住。
“殿下?殿下不可!”花芊澤只見宇文景的眼中閃動著幽暗的欲光,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掙扎起來。
偏偏她身材玲瓏,又被宇文景箍得緊,這番掙扎之下……
餘光瞥見地上雪色明朗,宇文景摟著花芊澤往旁邊的小樹林裡走去,待光線幽暗下來,便將花芊澤按在樹上,低聲問她:“你當真忘了我?一心跟著我父皇?”
花芊澤抬起頭來,望著宇文景灼灼的神情,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別過臉去。
這副情景,遠遠看去,便像是宇文景欺侮皇帝的妃子,而皇帝的妃子掙脫不得,盈盈垂淚的模樣。然而在當事人的眼裡,卻覺著花芊澤受了莫大的委屈。
宇文景攥起一隻拳頭,咬牙問道:“父皇可常常欺負你?”
原本,花芊澤是宇文景包下來的,可是誰知,竟被皇上看中,挑進宮做了美人?明明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偏來跟兒子搶女人。糟蹋了這樣鮮嫩的花兒,羞不羞恥?直叫宇文景恨得不行。
耳邊聽到宇文景把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花芊澤嬌軀一顫,猛地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睛,此刻淚光盈盈,而那張櫻花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