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他的心哇涼哇涼的,他氣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來句,“你真是粗俗不堪!真是不知道你的教養跑到哪裡去。”
什麼情啊,什麼愛的,早就消磨乾淨,唯有相看兩厭,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女人在外頭幹什麼勾當,跟個陌生男人親親我我的,指不定哪天就給他戴綠帽,這樣的日子他實在是不耐煩過。早散早乾淨,他沒別的念頭就是趁早離婚,他守著閨女過,丫頭片子,丫頭片子咋的,若是沒有女人,男人能從石頭縫中蹦出來麼,哪怕閨女救活有什麼後遺症,他亦不會放棄閨女,是他對不住她。
“我粗俗,我哪裡粗俗,你這大字不識幾個的文盲,居然好意思跟我談粗俗!”汪書棋簡直氣炸,摸著火辣辣的側臉,眼含淚水,這是第一次被丈夫抽耳光,她內心那叫一個憤恨,無緣無故捱打,叫她如何能接受。她到現在仍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冷血無情,只是一味的委屈,委屈林春敢對她動手。
“你憑什麼打我,我做錯什麼你打我,林春,你可真有能耐,打老婆,我真是瞎眼,當初瞧上你這麼個窩囊廢。”汪書棋罵人自是字字句句戳在林春的心頭,她可不在乎林春咋想,她只知道這事沒完,她越說越是氣憤,直直地將矛頭指向公婆,恨恨地提著公婆的門,“兩個老不死的,杵在屋裡幹什麼,我呸,是不是看我笑話來著,我告訴你們沒門!”
“積點口德,潑婦罵街似的,管我爸媽什麼事,你若是敢多說,信不信我抽你!”林春見書棋牽扯上父母,越發怒火中燒,真是瞎眼,中意這麼個女人。
“你可真能耐,抽我,抽女人算什麼本事,我呸,我怎麼就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撕破臉皮,汪書棋有恃無恐,什麼溫柔什麼賢惠什麼大方得體通通見鬼去。
“閨女的藥是不是你給停的。”林春強自按捺怒火,事到如今,他本該心硬如鐵,可不知怎的卻想著聽聽汪書棋的解釋,他忍不住想他可真是犯賤,若是汪書棋痛哭流涕討饒,他是不是會心軟。
只是汪書棋註定不會給他心軟的機會,她恨得不行,被林春刺的臉蛋通紅,捂著胸口好像要犯病一樣,她指著林春憤憤不平,“賠錢貨有什麼用,活著就是浪費糧食。”
“弄得你不是賠錢貨似的,有本事你就胯下多二兩肉,沒本事你瞎咧咧,啥也別說,離婚。”林春惱怒地瞧著汪書棋,什麼溫馨的回憶,什麼浪漫的回憶半點沒有,有的只是不滿與憤懣。
倒八輩子的血黴,娶這麼個沒良心。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外頭跟人勾勾搭搭的,真是不知道害臊。”林春乾脆掀掉遮羞布,惡狠狠地瞪著水性楊花的女人,幹出這等醃事來,如何值得他喜歡。
“我啥時候勾勾搭搭,你可別混亂在我腦袋上安罪名。”汪書棋啪啪啪拍桌子厲聲道,沒有半點的心虛,像是炸毛的母雞,瞪著林春尖聲叫喊,反倒陰陽怪氣地刺林春,“沒本事的男人才打女人,沒本事的男人才擔心媳婦跟人跑。”
“離婚,沒什麼可商量的。”沒什麼可商量,他實在是懶得周旋下去。說句矯情的話,見著她就吃不下飯。這婚必須離,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
汪書棋跳起來叉著腰罵,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一句比一句下流,直叫林春目瞪口呆,簡直就是潑婦。
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梗著脖子沙啞著嗓子道,“短命鬼,早死早超生,我就不樂意伺候,有本事你打死我。”
短命鬼指的是誰,毋庸置疑,好,真好,這女人可真是毒婦。
林春步步緊逼,那表情像是要吞掉汪書棋一般。汪書棋吞吞口水,梗著脖子沒有半點退縮。
盛怒中的男人,如何記得不打媳婦的優良傳統。只覺得一股老血從腳底板衝上來,好在有理性在,板凳什麼的沒動,只是脫鞋,照著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