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她不會冷靜如斯,或許此時此刻她就是林秋心中最厭惡的那類人,她就是個自私的女孩。
曾經是,現在也是。
“夏依穎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別想走!”林秋頂著慘白的臉色,她的肺快被氣炸,撕心裂肺地疼。
“字面上的意思,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看著林秋驟然慘白的臉色,夏依穎有種痛快的自暴自棄,口不擇言懟林秋,“我不稀罕你,你哪涼快哪待著!這話我是不是說得夠不夠直白!”
出奇的憤怒叫夏依穎徹底崩潰,她咬牙切齒地盯著林秋,曾經的姐妹今日成仇。她不好受亦不叫林秋不好受的心思,壓過所有,傷人的話方才如此順溜。
掐著陰陽怪氣的嗓音,夏依穎甩袖離開,來時是多麼的歡樂,走時就是多麼的震怒。
她完全無視林秋震驚惱怒的模樣,什麼閨蜜多林秋一個不多,少林秋一個不少,她從頭到尾就林秋這麼一個閨蜜,她的那些話著實過於傷人,她一步一頓地走得艱難。
她不知道是不是踏出這個院子,就徹底失去這個朋友,倔強的眼淚在眼底打轉,她只覺著腿重若千斤,她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她知道自己牙尖嘴利不饒人,可她真沒想將尖銳的刺對準林秋。
她後悔不已,可林秋怎麼就沒出來挽留挽留她,五秒十秒半分鐘一分鐘,林秋的身影沒有出現,她面上掛不住唯有硬著頭皮離開。
她拉不下臉求和,除離開別無選擇。
只是趴在方向盤上,她到底忍不住掉淚,悲傷的肆意的淚水灑在手臂上,只是眼淚流得再兇,她都沒有發出聲音來,無聲哭泣的她瞧著分外可憐。
她狠狠扇自己一個巴掌,鮮紅的巴掌印在小巧的臉上躺著,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半分的疼痛似的。
汽車上的鏡子照出她滿臉淚痕傷心欲絕的模樣,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她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她的錯,她不該將狠心地話對著好姐妹講。
可董健的事上,她自認無錯,她就是要教訓董健,隔日不如撞日。
林秋這廂心底能好過麼,她掏心掏肺的閨蜜,在這個時候狠狠地將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她沒那麼重要,她根本就不是人家割捨不掉的存在。
林秋狠狠閉眼癱在沙發上,她緊緊沙發,眼睛是滿滿的難以置信與不可思議。無意識地扣著布藝沙發,等林秋在李芸的叫喚聲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十指微痛,布藝沙發毫髮無損。
林秋不禁想她辛辛苦苦付出,換來的是什麼,她苦口婆心地勸說,得到的是什麼,失望的情緒籠罩著她,叫她久久不能釋懷,她渾身劇烈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憤怒。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這是多麼絕情的話!
林秋狠狠咬住嘴唇,努力忍住眼裡的淚,這個時候她不該哭!這個時候她不能哭!不就是個朋友麼,天底下這多人,她夏依穎算老幾,憑什麼對她指手畫腳的,憑什麼將她數落進塵埃。
她又不圖她的錢,她又不圖她的勢,絕交就絕交,老死不相往來就老死不相往來,誰稀罕啊!
林秋呆若木雞坐在沙發上,任由淚水肆意,李芸在邊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這麼大的動靜,沒道理李芸沒聽見,閻王打架小鬼遭殃,難怪東家挑中她,原是因著夏依穎,當年的小不點轉眼就是水靈靈的大姑娘。
難怪東家對她如此照顧如此信任,夏依穎的指責她聽在耳朵裡,心中卻不認同,她是保姆,林秋是東家,哪有東家過於禮遇保姆的,啥事不叫保姆幹,這叫請保姆麼,當然不是,這叫養活祖宗。
除先頭團團圓圓受驚嚇哇哇大哭的事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