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送來五對啦,夠唔夠?”
寬敞的別墅一樓擺著進口的真皮沙發,色澤光潤,縫線講究。上面坐著一位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人,襯衫紮在白色褲子裡,被鱷魚皮帶緊緊勒著,頭髮梳的整整齊齊,油光瓦亮的,連蒼蠅都站不住腳。
太子正端著香檳,輕輕搖晃著高腳杯,目光透過琥珀色的杯中酒看向了身前站成一排的瑟瑟發抖的五對母女。
“聰哥,你知道我屁股下面這張沙發是從誰手上買的嗎?”
“太子開玩笑了,你要問我怎麼殺人能讓對手最痛苦,我還能給你說幾條出來,要問我生意上的事情嘛...”被太子喚作聰哥的人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我之所以沒有開山堂,而是一直跟在龍頭身邊,就是不喜歡這些東西。”
眼前這位穿著黑色開衫,長髮蓋著右眼的中年男子,是合興社的三大雙花紅棍之一,號稱香江第一惡拳,以虐殺對手為樂趣的尤勁聰。
據說東英社開了油尖旺十條街的價格讓尤勁聰過檔過來,但他似乎對錢財女人都不感興趣,還是跟在合興社龍頭身邊鞍前馬後。
這次太子來觀塘,正是他保駕護航。
太子輕輕抿了一口,垂著眼看著前面滿臉都是驚恐的女人,似乎品嚐到了最好的下酒菜,於是囫圇著把杯子裡剩下的全灌進了嘴裡。
“是新記的,整個香江的走私生意都在他們手上,豪華汽車,名貴傢俱,甚至槍支彈藥。”
太子頓了頓,“這些我們合興社都不眼饞,但你知唔知,新記這些年越做越大,靠的是什麼?”
本來就沒指望尤勁聰回答,太子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是通往東南亞的航道啊。”
“整個香江百分之四十的粉面生意都握在他新記手上,你說能不賺錢嗎?錢有得搵,小弟就有得收啦。”
尤勁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仍舊是一副懶得去想的無所謂神情。
“我爸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始終不肯邁步,聰哥,這觀塘就像是鄉下,拿什麼跟尖沙咀和灣仔比?”
恍若未聞的尤勁聰伸出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太子,出來玩嘛,開心最重要。”
“嘗慣了缽蘭街的海味,嚐嚐觀塘的山珍也好。”
尤勁聰朝著太子擠了擠眼睛,“快挑啦,挑剩下的也讓我撿個便宜。”
似乎是開解起到了作用,太子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彆著急,長興社送來五對,還有其他社團啦。”
太子衝著一邊候著的小弟招了招手,“給海蛇還有魚皮坤打電話,讓他們抓緊時間。”
然後回頭朝尤勁聰一笑,順手扯開自己領上的第二顆釦子,胸膛上的紋身若隱若現。
“平日睇見你看香江小姐看的入迷,今天給你來現場秀啦,不過質量沒有電視裡那般好,聰哥,將就看咯?”
尤勁聰笑著點了點頭,“不愧是太子,這般場面平時有機會看,那我就等著飽眼福啦。”
......
觀塘的夜裡不像灣仔那般熱鬧,街道兩旁除了帶著明顯暗示意味的紅燈,再也看不到其他開著的店鋪,黃毛生怕自己顫抖的雙手握不穩方向盤,所以開的並不快,好一會兒才走到別墅區的山下。
盤山公路上車稀人少,黃毛戰戰兢兢的盯著前方的路,平日裡見不得有車在自己面前,哪怕響著警笛的也非得要超過去,可今天就連破尼桑都搖著屁股哼著氣走到了他前面,還趾高氣昂的打了個喇叭。
黃毛聽來,簡直像在他臉上打屁,於是心裡面狠狠的記著車牌,想著自己要是今晚大難不死,以後再遇見這些車,非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雖然心裡面罵娘,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一絲一毫,仍舊是規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