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讀大學?”
“以我的成績,即使考得到大學也是三流學校,你覺得我有必要浪費四年的時間,去拿一張完全沒用的大學文憑嗎?”
“可是話不能這樣說,大學畢業總比高中畢業好找工作,起薪也會比較高。”
“你覺得會高多少,一千還是兩千?”
“至少應該有兩千吧?”
“你覺得為了多那兩千塊,有必要浪費四年的時間和金錢嗎?”
“可是不讀書的話,你要幹麼?難道你已經計劃好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嗎?”他才剛滿十八歲而已耶,難道早做好了自己的人生規劃?
他始終沒有正面的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從那天之後,她便常常可以看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每次都嚴肅得讓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打擾到他。
這傢伙真的只有十八歲嗎?在她與他朝夕相處了一個月,認真地觀察過他之後,她才發現他的心思老成複雜到可能連二十八歲都不只,真是個怪咖。
等一下,現在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嗎?他剛剛說“他不去”,他不去的話,那她要怎麼辦呀?
“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柳藍斯。”連夕葳走近他,一臉覬覦的表情,好聲好氣的看著他詢問。
他面無表情的回視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在跟她開玩笑。
“別這樣啦。”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不去的話,那我怎麼辦?你明知道我什麼樂器都不會,真要見死不救叫我一個人上臺清唱呀?我會被客人轟下臺的。”
“那你就等著被轟下臺吧。”他鐵石心腸的撂話。
“喂,你真要見死不救呀?”
他直接將頭撇開,來個相應不理。
連夕葳氣得鼻孔用力噴氣。
“好,不求你了,自己上臺就自己上臺!”她賭氣的說完後,大步的走出休息室,直接上臺做準備工作。
她調整著麥克風的高度,翻閱前一小時的來賓點唱歌單,然後選出幾首自己熟悉的歌曲,同時在歌詞本上做記號。
她一邊做著事前準備工作,一邊等他,心裡始終相信他一定會來幫她,絕不會丟下她不管。
她深深地相信,堅定不移的相信,樂觀的相信。
然而,他卻遲遲不見蹤影,直到經理前來詢問她是怎麼一回事,問她是不是和藍斯吵架了,要不然表演時間都到了,為什麼他卻在這時候離開,他要去哪裡?
經理一連串的問題,讓她有如當頭棒喝。
他離開了?怎麼會?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夕葳?”
她怔愣了會兒,彷彿失了魂般說:“對不起,經理,我可以清唱嗎?雖然少了音樂的伴奏可能會有一點怪,但是——”
“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經理打斷她,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柔聲問道。
“沒有呀。”
“都在哭了還說沒有。”
連夕葳渾身一僵,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溼的。怎麼會?她迅速的將眼淚擦乾,卻發現灼熱的眼眶不由自主的冒出更多的淚水。
“對不起,經理,有眼睫毛跑到我眼睛裡,我……我去一下洗手間。”她迅速跑下舞臺,衝進洗手問。
站在洗手檯的鏡子前,連夕葳瞪著鏡中淚流不止的自己,不斷地罵自己神經病。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生氣的質問鏡中的自己。“發什麼神經,哭什麼哭?又不是失戀被男朋友拋棄了,這有什麼好哭的呀?”
她扭開水龍頭,不斷地用水潑自己的臉,想以此冷靜自己。
她抬起頭,看著鏡中臉色有些蒼白,頭髮和臉頰皆不斷地滴水的自己,再度開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