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而白沙聽完,淡定地低頭,揉了把圓滾滾的小白啾:“你真是玄鳥嗎?”
小白啾:“啾嘰。”
白沙:“還偽裝成銀喉長尾山雀?你本事可真夠大的。”
小白啾:“啾嘰!”
白沙:“好啦好啦,沒有說你現在不可愛……”
白沙和小白啾你一言我一語地無障礙溝通了起來。
但她沒注意到,皇帝和岑海雲看著這一幕,然後開始輕聲交談。
岑海雲將聲線壓低到極致:“陛下,看來殿下的精神體還擁有超強的自主性。”
塞西爾·羅寧看了一眼逗鳥的外甥女:“看出來了。”
在帝國,很少有人會像白沙那樣,和自己的精神體聊得興致勃勃。
精神體在帝國人懂事的時候就陪伴在他們身邊,但絕非寵物或是戰友,而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硬要說,“精神體”就像帝國人的一種“外接器官”,只是和這個“器官”相關的,都是精神力方面的問題。
——人或許會自言自語,但會對著自己的手腳自語嗎?
精神體雖然象徵著帝國人的一部分自我,但在大多數情況下,精神體的意識是融合在人的主體意識之中的。
比如,岑海雲想讓自己的精神體做些什麼,只需要想就好。這是腦袋裡一個打轉就能完成的過程。但白沙卻還會考慮小白啾的反應,考慮它願不願意,考慮它想做什麼。
這是馴獸的態度。
——簡而言之,白沙將“精神體的意識”分割在了“自己的意識之外”。這導致她的精神體雖然聽話,但獨立意識極強,甚至會悄悄“離巢”,自己活動。
精神體和人,本質上是一體同源的。白沙並沒有深刻意識到——小白啾的意志,實際就是她的意志。
不是小白啾刻意偽裝自己,是白沙在被迫偽裝自己。
不是小白啾想吞噬能源核心,而是白沙需要能源核心裡的能量,但她卻已經習慣以理性漠視自己的真實需求。因為在她過去生活的環境裡,覺醒這種需求只會讓她痛苦。“漠視”是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簡單來說,就是殿下小時候被餓狠了。”岑海雲嘆息道,“現在她的精神體正在找補這部分營養。或許接下來還會出現一些變化,但大體上不是壞事。”
就像破繭成蝶。
小白啾會展示出更加強大的一面。
“每個人都有一套和精神體相處的方式,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強迫殿下了解精神體是她的意志化身。”岑海雲說道。
這其實和白沙的成長環境有關。
聯邦沒有精神體的存在。白沙回到帝國,擁有小白啾,在她看來這或許就是一種魔法,或者伴生獸、召喚獸什麼的……
要強迫她去理解“精神體即是自我”這一套嗎?其實沒必要。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小白啾會一直這麼任性,就像只通人性但不完全聽從人類一切意志的寵物……
對此,岑海雲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皇帝只是猶豫了片刻,隨即說道:“算了。只要她健康就好。”
“但是,如果殿下的精神體也是玄鳥,那也就意味著她也可能擁有‘共鳴’——”
岑月淮剛想繼續說什麼,就被塞西爾·羅寧打斷。
“你不用擔心這些。她做不做皇儲取決於她的意願和意志,而非精神體的種類。”
岑海雲聽完,欲言又止,但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皇帝的態度已經很清楚:白沙健康就好。
至於帝國皇室的玄鳥傳承,玄鳥精神體的特殊意義和能力……這些白沙即使不接觸,也沒問題。
不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