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而且這個人還是傳說中有資格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那種皇帝,呃,這個普天也許應該改成玄暝國……不過也沒差啦,也是很了不起的不是,算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啊,還是他家新娘子的大哥呢。先前還在想著這洪玄城的人民怎麼都這麼安分守己呢,自己的偶像嫁人了居然沒一點反應的,呵,原來是準備給他個大驚喜呢。
楚夕眨了眨眼,小心隱藏眼中的興味,烏黑的大眼顯出幾分天真,輕輕拉下玄翼試圖掩住他嘴唇的手,招招手向門口的人輕笑著,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那邊傳來的迫人氣勢。
玄翼頭上一滴冷汗,皇兄雖然平日一直都很疼他,可在大事上還是很嚴肅的,這種事情,明擺著丟了皇家的臉面,讓他知道不知道會怎麼著的,潛意識裡一直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一直都沒說。一時倒也沒意識到,若是當初向皇兄尋求庇護,必定不會像現在這般處處落於被動了。現在見皇兄孤身一人出現在此,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道他會怎樣對待楚夕,怎樣看待這件事。心裡忐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虛弱地擠出一絲笑容:“皇兄,你來了啊。”
年輕的皇上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一語不發,良久,久得玄翼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石化了,久得他以為這輩子就要這麼石化下去了。突然聽到皇上輕輕一笑,很輕很輕的笑聲,幾乎要聽不到,飄到空中,淺淺的泛成一個漣漪,一圈一圈的暈染開來,消散在空氣中,地上的人頓時覺得身上一輕,呼吸也自如了起來,剛才那懾人的氣勢彷彿不曾存在。
“朕再不來,朕親愛的三皇弟可要無聲無息地嫁出去了;你說;朕怎麼可能不來呢。”醇厚的嗓音,帶著淺淺的笑意,和玄翼如出一轍的綠色眼眸帶著些許促狹,“朕還以為傳聞有誤,不想卻是真的,三弟你真的誘拐了一個小孩子做相公啊。”
哦哦,誘拐啊,楚夕大為驚歎;沒有想到自己原來是個這麼容易被拐騙的小孩呢;這個皇上;似乎很有趣啊。
“大舅子說笑了,小弟已經不算是小孩了呢,不信你問問你的親親三弟。”擠眉弄眼的,有趣地看到玄翼原本嚇得青白的臉又順利恢復成喜服的顏色,再看看那個不速之客,果然見到皇帝不客氣的大笑出聲,哦哦;原來如此。
想來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很難找到什麼樂趣的,寡人寡人,字面上來看就一目瞭然了,身為上位者,追隨者眾,難尋一知己,而其中尤以皇帝為甚,自稱孤家寡人,內心滋味,怕是如人飲水,冷暖只自知,所謂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大概就是這樣了。這個年輕的皇帝;是在努力發掘著自己少得可憐的樂趣呢。可憐的玄翼,看他這樣子,怕是還不明白自家大哥的惡劣心性吧。不過翼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人了,還是不能隨便給人欺負的。
楚夕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咳,既然不是來砸場的,那就一起參加小弟和娘子的婚禮吧,大舅子請上坐。”恭恭敬敬地請人落座了,揮手示意地上的人都可以起來了,繼續未完的婚禮。
皇帝對於他的稱謂倒也不以為忤,笑著頷首照做了,興致盎然地看著他們。z
玄翼心裡忐忑,偷眼瞄瞄自己的大哥,正對上一個促狹的眼神,還對著他眨了兩眨,呃,這個……臉紅……
等唱詞人等了半天,卻沒見動靜,楚夕一挑眉,喚道:“阿鐵,怎麼還不繼續?”
阿鐵“啊”了一聲,臉漲了通紅,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楚公子……那個……皇……那個……小……小人這就開始……”
皇帝笑笑說:“看來我的存在妨礙了你們呢。”y
楚夕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根本就是婚禮的剋星,你沒存心砸場就已經這樣了。”
皇帝臉色變得甚是尷尬,似被戳到了痛處,卻也沒有生氣,只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