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也一定覺得她在耍脾氣,冷上兩天,沒勁兒了就自己乖乖回來了。
一切也正如沈姒料想的差不多。
齊晟這幾天一直處在低氣壓狀態,渾身就帶著一股勁兒,殺伐氣濃重,看著挺不耐煩,隨時要爆發一樣。他什麼都處理完了,就是沒主動聯絡她。
——「沈小姐突然不見了。」
這話一傳到他耳邊,他就知道這事兒有貓膩,離京返滬前就讓人著手查了。
藍核的秘書團隊業務能力驚人,在各個方面,尤其是總助,調了全部監控,挨著排查完,拿捏了幾條把柄,在齊晟下飛機前就把事兒掰扯清楚了。
「您回來之前,有兩個人議論了幾句您和陶小姐的婚事,被沈小姐聽到了,」總助緊繃著一根弦,觀察著他的臉色,繼續道,「沈小姐恐怕是誤會了。」
「我還沒訂婚。」齊晟很不耐煩,咬字清晰地蹦出一句,「那兩個嘴碎的是誰?」
「方盛集團的小於總帶來的人,他一直想找個機會,讓沈小姐牽橋搭線,」總助簡單地說明瞭下,「就是帶來的女伴不懂事,跟同伴酸了幾句。」
齊晟掀了掀眼皮,眸色漆黑、冰冷,「他們好過,你的日子就不用好過了。」
「是,我這就去處理。」總助一瞬間領會齊晟的意思。
其實他被遷怒得有點冤,但以他的經驗來看,如果不想辦法把沈姒哄回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老闆都這個狀態,那大家都沒好日子過了。
所以他一改公事公辦的態度,殷勤出主意,「可是沈小姐不知道,她肯定很難過很委屈,您要不要跟她解釋一下?」
齊晟沒有說話,眉眼間攢動著的都是濃濃的戾氣,陰刻到骨子裡。
這幾天處在多事之秋,除了沈姒的事兒,他那幾個叔伯最近沒少折騰,齊家沒有一個心慈手軟的人物,燕京那邊又出了點事兒,不痛快的都堆一塊了。
他的脾氣快到頭了。
良久,總助在他面前站得發麻,有點摸不透他什麼意思了。他遲疑自己該不該走時,才聽到齊晟開口。
「這些年我對她不好嗎?」
齊晟忽然問了句,低啞的嗓音微冷帶沉,帶著點倦怠感。
「當然不是。」總助怎麼敢順著他的話胡說八道,想都沒想直接否認。
「很好,」齊晟語氣沉冷而平淡地評價了句,「那就是她沒良心。」
這他媽就是道送命題,還突然變成了「選擇送命題」。
哪有下屬給老闆提意見的?就是老闆娘也不能隨便給他議論啊。
總助眼觀鼻鼻觀心,識趣地轉移了話茬,「女孩子都是很嬌貴的,平時很容易沒有安全感,都得哄的。沈小姐可能就是想你哄哄她,不一定是真生氣。」
齊晟沒搭腔,五官冷峻又凌厲,眉睫如漆,目光陰沉如刀割,又冷又利。他拇指一下一下撥動著腕間的佛珠,緩慢摩-挲過上面的梵文紋路。
隔了兩分鐘,他還是聽了建議發訊息,不過就打了幾個字:
[回來吧,我可以跟你解釋。]
求和的意思藏在他慣有的冷漠裡。
總助在旁邊偷瞟了一眼,想幫老闆修改的心蠢蠢欲動,他心說「這他媽也不叫服軟示弱,更不像哄小姑娘啊,這強硬的語氣跟下達命令沒什麼區別啊」。
但他沒敢。
總助已經在心裡腦補了「老闆被老闆娘拒絕的一千種可能性」,然而齊晟的訊息壓根沒發出去,一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後,緊跟著一句刺眼的:
[您還不是他(她)的好友,請先傳送朋友驗證請求。]
沈姒把他刪了。
齊晟微蹙了下眉,眼底的情緒很重,冷著臉繼續試了試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