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淺的呼吸。
“我錯了,非然哥哥真的錯了,恬恬,我真的不知道……你會聽到那樣的聲音。”
真稀奇呀,他這樣的人竟然還能夠低頭說自己錯了。
夏恬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打量他。
沮喪又低落的神情不似作假。
可她心中沉沉,明知道這件事情,每一次開口都是對自己的折磨他卻寧願自己一次一次的在寒風凜冽的痛苦中輪迴,也不想就此輕鬆走向陽光明媚的虛假幸福。
哪怕她知道,若此刻真的答應跟呂非然放下一切重新開始,他或許會做一個貼心無比的丈夫。盡職盡責的父親。
但那又如何呢?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痛苦過的東西終究是痛苦過。
她仍然無法輕而易舉的忘記那種被愛人背叛的痛,流落街頭狠心捨去骨肉的痛。
夏恬嘴角努力撕扯開一個難看的笑。
她費力從男人的懷抱中掙脫,真誠的問一句,【所以,哥哥,你究竟在執著些什麼呢?】
這樣零落破碎的她,哪怕是重新和他在一起,他們之間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夏恬清楚感受到脖頸間男人的呼吸一頓,他們之間的距離過於親暱,連同她的心跳也跟著慢半拍。
他說,“就當是我心有不甘吧,寧願我們之間守著一個悲傷的果子。兩相煎熬,我也不想再放手!”
“恬恬,你知道我的,若我真不想放手,你真的沒有和我一較高下的能力。”
【所以我只能再一次的被動,接受你所有的恩賜,施捨,對嗎?】
【就像是當年,你那樣不聲不響,早早辦理好和舒予一起遠走高飛,出國讀書的手續,而我,只是你們兩廂情悅後,無足輕重的路人甲?】
【一個連自己男朋友和新女友要出國讀書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小可憐?】
【一個經濟拮据,窮困潦倒,產科門診外,痛聲哭泣,只能自己潦草手術的笨女孩?】
夏恬對上他的眼眸,明明心裡委屈到裡了極點,可清澈的眼底中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宛若一方死水。
即使狂風驟雨經過,也不能掀起半點波瀾。
呂非然喉結滾動,眼底帶了幾分決然的味道,“是的,恬恬,別逼我,別逼我對你動手。”
他的心跳那樣有力,說出來的話又那樣殘忍而猙獰。
“我瘋起來連自己都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所以,恬恬,重新回到我身邊,我會盡我所有愛護你,愛護你愛護的一切。”
【你真是個,混賬啊。】
這個世界很黑暗,若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只會活得更加黑暗沉淪。
儘管我知你已經厭棄我,可我還是不願放手。
秋日蕭瑟,楓樹林中呂非然寬溫暖寬厚的毛呢大衣夏倒是不怎麼冷。
可夏恬卻悲哀的想,她大概是不能在承受這樣冰冷皮囊下的清淺溫存了吧。
“我會瘋的,可就算我是個瘋子,我也要你陪我一起瘋!”
“恬恬,你沒有辦法拒絕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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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非然說的每一個字都那樣殘忍。
“無論你答不答應我,我都不會對阿婆做些過分的事,所以阿婆可以放心在這裡治病。”
“若我沒有記錯你身邊那個小白臉,肖樂?在娛樂圈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還有你經常去的那家情趣酒店,那家店的老闆娘是你的好朋友?”
“還有文彪,他幫你做過不少事,他手底下還跟著那麼多年輕人,他們都需要一份安定的工作。”
不知不覺呂非然的語速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