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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童氏如此為自己著想,素言越發感激不已。
那童氏請了中人,將那“契約”念與了素言聽。素言也鄭而重之在上面按上了腥紅的手印。
簽了契約,童氏又將一個六歲的小女童派到素言身邊,服侍她起居,還為她請了師父,學習琴藝、歌舞。
素言漸漸心生不安。在懷疑與恩情之間搖擺不定。
終於,在素言來到京城第二年的一個夏日。某個喝得醉醺醺的男子闖入了後院。
那男子見到正在學習舞藝的素言,頓時兩眼放光,歪歪斜斜地撲了上來,一把就抱住了她。
素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驚聲大叫起來。
童氏聞迅,慌慌張張趕了過來,嬌笑著對那男子道:“這位爺,這姑娘還小著呢。爺若喜歡,等過幾年姑娘長成了,自然會先依著爺的。”
男子乜斜著眼,絲毫不掩眼中覬覦之色:“爺,就喜歡這樣的雛兒。媽媽,今兒你若依了爺便罷,若不依,哼,信不信爺,封了你的百花樓?!”
媽媽?百花樓?
素言臉色蒼白、渾身如同浸入冰中。她再不曉事,這樣的人、這樣的話,也總以讓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她被人騙進了窯子裡!
而那份契約,搞不好就是一份賣身契!
男子被另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連摟帶抱哄走了,素言呆立當場,顫慄不止,滿腦子只有童氏的話在無限放大:“等過幾年姑娘長成了,自然會先依著爺。”
童氏回頭,看著恍若遊魂的素言,安撫道:“素言,你……”
“為什麼要騙我?”素言哽咽地打斷童氏的話:“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童氏臉色一沉,冷哼一聲說道:“素言,別怪媽媽說話難聽,當初你那樣兒,只怕也活不過當天。是我將你撿了回來,送了條命給你。”
“我可以給你做活,可以不要月錢,洗衣做飯灑掃,我什麼都可以做。”素言緩緩跪了下來,哀求道:“夫人,我不怕累也吃得了苦,我可以為夫人做一輩子下人,求夫人開恩!”
童氏猛地甩開素言的手,後退幾步一甩帕子:“實話跟你說了吧,當初若非見你還有幾分姿色,我是不會將你帶回來的。既然你已經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就該為我做事。”
素言待要再說,童氏已經厲聲地打斷了她的話:“好了,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裡。阿三兒,送姑娘回房!”
童氏身後一位身強力壯的黑大個抱拳應是,大手一張,抓住素言的胳膊就向她房裡拖去。
素言不停地回頭哀聲喚著:“夫人,夫人求您開恩!夫人!”
阿三將素言關進房中,順手用一把大鎖,將門鎖了起來。
素言別無他法,只好以絕食相抗。她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讓自己淪為人人唾棄的妓子。
三天之後,童氏來到素言房中,無視素言蒼白幽怨的臉色,笑吟吟將漆盤中一碗冒著香氣的雞湯放到床上小几上。
她偏身坐到素言床邊,長嘆一聲道:“痴兒,這幾日,媽媽我也想過了,強扭的瓜不甜。竟然你不願。我也不會強求。說到底咱們孃兒倆還算有緣分,見你這要死要活的樣子,我竟也有萬分的不落忍。這幾日。我在京城裡打聽了一下,並未聽說你提及的那個仇豹,你是不是想錯了?”
素言詫異問道:“媽媽說得,可是真的?”
“當然,千真萬確。”童氏笑眯眯地端起碗,拿湯匙盛起湯,遞至素言嘴邊。勸慰道:“素言哪,你若真想尋那仇豹,總得好好活著不是?”
素言半信半疑。遲遲不肯張嘴。
童氏只好放下湯,長嘆道:“就算你這孩子這般沒良心,我倒是真把你當親閨女般疼著的。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