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婉清與蘇紫繯二人帶著各自的丫鬟衝入內室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場景……
秦管家卑躬屈膝的對著用緙絲金繡線繡的富貴牡丹的屏風跪著,低垂著一顆腦袋,好像是做錯了事正被主子訓斥的樣子。
劉婉清頓時尷尬不已。這秦鍾是老定伯侯的心腹之一,在侯府的時候就連三舅舅都得給他留三分情面。這柳如心竟敢然將他罰跪,果真是個沒腦子的,而他這時的糗樣又被她們看個正著,這……
劉婉清懷著忐忑的心情向秦鍾的臉上看去,剛好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暗芒。頓時心驚不已。對這秦鍾更加的忌憚起來。
她曾經聽三舅舅提過,這秦鍾本是江湖草莽出身,因涉及江湖恩怨慘遭滅門。他死裡逃生後被外祖父所救,為了報恩這才留在祖父身邊,可儘管如此,他那一身匪氣卻並未因此減少絲毫,反而更添一股陰冷之氣。想起她方才的那一瞥,心臟處就不由自主的得突突的跳動著。
“民女蘇氏紫繯見過郡主,請郡主安!”蘇紫繯卻沒有劉婉清的覺悟。在她看來,不過是主子敲打奴才罷了。何況,哪家後院每天不發生一兩件類似於此的事情。更甚者,打殺奴才也是常有的事兒。所以,實在不值得個什麼。
“郡主……”這時,青璇也跟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對著屏風行了一禮,繼續道:“奴婢沒能攔住表小姐,請郡主責罰!”
“竟不把本郡的旨意放在眼裡,你確實該法!”清冽而冰冷的語氣透過屏風,冷冷的傳進眾人耳中。
柳如心這話猶如當眾給了劉婉清一巴掌,她頓時覺得顏面盡失!臉上火辣辣的,似有些掛不住的樣子。唇角堆著的笑容也有了破裂的痕跡。連連咳嗽了兩聲,這才掩飾了過去,然後,訕訕的說道:“表妹,其實,這錯並不在青璇。是姐姐聽說妹妹隻身一人與秦管家共處一室,怕誤了妹妹的閨名,一著急,這才闖了進來。還望妹妹看在姐姐的面兒上,能夠免了青璇的責罰。”
是怕毀了她的名聲?既如此,又帶了這麼一群浩浩蕩蕩的僕婦跟著進來,是為何意?真當她柳如心軟弱好欺不成。
“婉清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些!為漪綠求情在先,現又換為青璇。難不成,本郡責罰自己的奴才,還要經過婉清的同意才行?何況,本郡只留秦管家一人,自然是又機密要事囑咐與秦管家去辦,怎的傳到婉清耳裡,竟變得如此不堪?相由心生,婉清可知何解?”柳如心那聲音猶如珠玉落盤,擲地有聲。可聽在劉婉清的耳裡卻猶如晴天霹靂。
劉婉清顫巍著身子踉蹌了兩步,她從不知那個膽小怯懦,自卑又自傲的小女孩,怎會有如此犀利的一面。她真的還是那個她?怎麼前後相差竟是如此之大?心裡疑雲頓生。
“你是誰?!”
“婉清以為我是誰?”柳如心似笑非笑的語氣透過繡屏傳了過來。
劉婉清又是一驚!她只是在心裡這樣想著,哪知竟問了出來。就在劉婉清疑惑加心驚的同時,柳如心緊追不放的又給了劉婉清兜頭一棍,只聽她輕聲說道:“婉清不會又看了什麼野史一類的書籍吧?以為本郡也被奪舍、仰或者靈魂附體,哦不,是鬼魂附體?”
難道說,她,她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
儘管劉婉清極力的剋制住內心起伏的情緒,卻依然被這句話給轟炸的三魂少了七魄。她本就是靈魂穿越,聽了柳如心的話,難免會心虛。想到這裡,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恨,眼眸瞬間變成赤紅色。直直的透過屏風射向柳如心所在的位置。
而屏風內的柳如心本是一句無心的話,沒料到會換來這樣的結果。那屏風是經過繡娘特殊設計的,從裡向外看,可以把外面的一切全部盡觀眼底,包括劉婉清那吃人一樣的眼神。柳如心之所以會提起奪舍,靈魂附體,也不過是在空間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