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雲,還為剛才的事傷心嗎?”
顧餘生輕握著莫晚雲的手,猶自感受到她內心傳出來的冰冷,傷痛。
“沒有,只是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事。”莫晚雲似乎不想提及過往,邁步輕輕向前,“餘生,我去給那小女孩買些吃的,穿的。”
“嗯。”
顧餘生刻意放慢腳步,給莫晚雲獨行的時間。
身後傳來莫憑欄的腳步聲,他打量著周圍冰冷的鮮血和一具具浩氣盟的屍體,也並未在意,只是說道:
“晚雲當年被爺爺從外面帶回來的時候,和剛才的小女孩差不多,我伯父曾經也是個有骨氣的斬妖者。三十年前,他帶領莫家的諸多叔伯出去斬妖,叔伯長眠於青山。”
“數年後,只有伯父一個人回來,這些年,伯父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整日醉酒,對晚雲也極為冷淡,唉,總之,晚雲雖然是我莫家人,卻沒有享受莫家多少餘蔭,你懂我的意思嗎?”
顧餘生沉默片刻,往城裡走去,邊走邊問:“妖關那邊快要失守了吧?”
莫憑欄神色複雜,“為何這麼問?南北妖關要是失守,就只能退居至仙葫州的葫山了,蘆城會成為孤城,仙葫州的百萬子民,都會成為妖族的奴役。”
“你覺得浩氣盟真的守得住妖關?”
顧餘生嘲弄一笑,他的目光看向蘆城上的守軍,與當初進蘆城時不同,上面的守軍已經換了絕大多數,更多的,只是武夫,當初擁有法力的修行者戍守士卒,反而不知所蹤。
“誰知道呢。”
莫憑欄神色肅然。
“前日我往聖院探聽訊息,自斬妖榜公佈之後,斬妖盟不知何故與浩氣盟關係鬧僵了,仙葫州妖族入侵之患,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總之,咱們的任務是守住蘆城就是了,只是……韓文之前所說,不幸言中,浩氣盟的使者在城主府要徵召三千戍守軍以及蘆城的諸多修行者,這事可不好辦,你還在城外殺了浩氣盟的人,恐怕引起浩氣盟上面的人不滿。”
“為惡之人,殺就殺了。”
顧餘生朝城主府走去。
只見城主府外的戍守士卒完全被換了,雖然他們修為不高,但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格外有神。
城主府議事殿外。
浩氣盟的大旗招搖,左右令旗官皆是金丹境修士。
顧餘生和莫憑欄進來時,這兩名旗官互相對視一眼,佯裝不知顧餘生的身份,神色倨傲,並不行禮。
一人甚至對顧餘生質問道:“閣下就是剛才在城外弒殺浩氣盟有功修士的狂徒?”
顧餘生目光微寒。
原來指使城外那些惡人的罪魁禍首,竟然就在城主府。
莫憑欄連忙道:“顧兄,冷靜……”
莫憑欄雖然嘴上這麼說,身體卻很老實的閃向一旁,生怕被捲進去,目光滿是期待。
顧餘生沒有出劍,而是一步步的走向左右令旗官。
“問你話呢!”
“被青雲門趕出宗門的十五先生!”
另外一名令旗官出言攻訐顧餘生的出身,過往。
他們不是不敬畏聖院先生之名。
只是內心深處,對於顧餘生奪了聖院後山先生的名位耿耿於懷,妒忌那名位不是自己。
畢竟他們在浩氣盟蹉跎,上下打點很多年,才有今日的地位,可比起聖院的學生依舊稍有不如,更何況是小夫子的傳承者了。
這兩人之所以敢這麼挑釁顧餘生,是因為他們手上的令旗,他們代表著浩氣盟,即便是聖院,也不敢對浩氣盟翻臉。
動他們,等於和浩氣盟過不去。
他們不但在賭,也在藉機詆譭顧餘生,同為金丹修士,他們對顧餘生也並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