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立刻宣太醫為明煙治病。其他的事容後再說…”
慕容仲離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丫頭,倒真是個識大體的,“霜白,如今這事。顯然與你無關,冤枉你的人,朕必不輕饒,你卻怎的還要替她求情…”
夏沫朝著皇帝直接跪了下去,“皇上乃是治國之君。凡事以黎民百姓和江山社稷為重,與江山百姓相比,霜白的個人委曲又算得了什麼?”
“相必皇上也聽過一句話: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上是百姓的,百姓也是皇上的,倘若沒有百姓,皇上這萬里河山無人守護,不過空城一座,所以,霜白覺得,萬事萬物,皇上都應該以黎民百姓為重…”
“至於明煙,霜白相信,她一定不是有意冤枉霜白的,民間疾苦,明煙生病,這病難治,一定要花掉不少銀子,林軒沒錢替她瞧病,自然便會想一些偏激的法子…”
“真真兒是個妙人兒!”慕容仲離長嘆一聲,上前親自將夏沫扶起來,“你這丫頭,果然讓朕刮目相看,你若是男兒,朕這江山只怕要讓你來坐嘍…”
“霜白不敢…”
開玩笑,她一介女流,無心爭寵,更加不想被這些束縛綁住,還是遊山玩水快意恩仇來的痛快。
慕容仲離到底還是快馬加鞭宣了太醫前來給明煙診治,明煙的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一些,她便立刻衝出來跪在了皇帝跟前。
“皇上,都是明煙的錯,若不是明煙生了這樣的病,林軒他也不會鋌而走險,做出這等冤枉三小姐的事來,明煙本就是該死之人,請皇上饒了林軒,賜死明煙吧…”
當明煙說出這段話以後,夏凌雲再也跪不住了,氣沖沖的來到明煙跟前,“賤人!像你這樣出爾反爾的人,早晚死了乾淨!”
夏沫冷笑,自慕容仲離身旁緩緩走出,擋在了明煙身前,“夏大少爺,如今,你找人冤枉構陷於我,想要逼死我,還有何話說?!”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便是傻子也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明煙生病,無錢治療,一直半死不活的拖著,不知道怎地,懷上了孩子,生這種病的人都知道,孩子不能留,於是,林軒只有忍痛給她送了一個裡頭裝著麝香的荷包,讓孩子自然滑胎,孩子沒了,他比任何人都傷心,所以先前對夏沫的那一份指責,其實是悔愧多於氣憤。
而夏凌雲不知從哪裡聽來了這件事,便上門找到夫妻二人,許他們銀子給明煙看病,然後就弄了個這麼爛的藉口來誣陷夏霜白。
明煙朝著夏沫頻頻叩頭,“三小姐,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這將死之人一般見識吧,明煙別無他求,只求速死,讓我死,留著阿軒的一條賤命吧…”
“讓他做牛做馬,報答三小姐的大恩大德,明煙在冥間也會給三小姐供俸長生牌位,日日替您上香禱告…”
她磕得頭都破了,殷紅的血順著額際留下來,與慘白的臉形成強烈對比,看得夏沫好不心疼。
這事原就不是明煙夫婦的錯,只怪那夏凌雲,為了置自己於死地,不惜利用這樣的可憐人,他們本就夠可憐了,卻還要受這樣的罪…
夏沫唏噓不已,再看那明煙對林軒情真意切,不由得生了惻隱之心。
“陛下,這事不怪林軒夫婦,怪只怪夏凌雲,為了弄死我,竟然想出這麼陰的招兒來,陛下若真是要罰的話,就請責罰這個人!”
夏凌雲卻是眥著牙朝著夏沫笑,“責罰我?憑什麼責罰我?他們說了是受我指使?”
明煙一聽這話,立刻白了臉,拼命搖頭,“三小姐,不關大少爺的事,是明煙缺銀子,這才想出這個法子來訛詐三小姐,此事與別人無關,要殺要剮都讓明煙一個人受了吧…”
之前一直被暫押在隔壁房間的林軒不知道怎地突然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