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一個人,或許不是一個人,不論是人還是不是人,總歸是存在著的,能夠算作是一個人。
“三天。”李裕宸念道,“一天、兩天、三天,有多大的分別呢?”
“似乎是差不多的吧?為什麼要等待三天呢?”
“好吧,又魔障了。”
不該想的問題,真的不應該想。
該知道的事情,總是會知道的。
不確定向前的道路,不確定道路上的風景,或許偶爾覺得舒服,可總是差了很多。
一直都差了很多。
“也就回去吧。”李裕宸呢喃,“是到了回去的時候了。”
這裡沒有多少值得留念的東西,願意的殺戮都被他拋到了一邊。他只是一個長途的遷徙者,在虛空中默默守著短暫而漫長的安寧。
對於記憶而言,也不是沒有深刻的,只是,那些深刻記憶的地方不似在這塵世間。
“什麼時候,才能想什麼就是什麼呢?”
“腦海裡還有封存的記憶。什麼時候開啟才合適呢?”
“三界戰場,何時才會得到安寧?”
“我應該做些什麼?”
無事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無聊的想法,用來消磨時光。
只是,想著想著,思緒就跑得遠了,到那些並不喜歡的角落,讓消磨的時光變得不是那麼美好,連帶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憂傷的心境。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亮了的是天,亮的是虛空,亮了的……只是眼眸。
虛空還未抵至盡頭,卻已經亮了起來,一個又一個閃亮的彩色光點,帶著數不清的朦朧於夢幻。
“還是虛空嗎?”李裕宸搖搖頭,“還是虛空啊。”
哪怕虛空發生了難以形容的變化,虛空依舊是虛空。本質不會改變。
這裡還是虛空。
揮手,有光動。
彩色光點急劇變幻。朦朧之中顯示出了動人的迷醉,像是一幅不知名的仙境,真實之間伴著虛幻,虛幻的盡頭又似真實。
可是,始終是虛空。
這裡是虛空,已經被李裕宸認定了。哪怕眼眸中的景象再怎麼變,亦是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虛空,哪有那麼多的美好?不過是假的罷。
都是假的。
迷惑剛至眼中不久,尚未向著其他地方去,就已經結束了。
再揮手。光芒消失。
有一個生靈,蜷縮在虛空之中,瞪大了本就巨大的眼睛,死死將李裕宸盯住。
“不可能!”
憤怒又淒厲的聲音傳出,像是那個生靈的模樣,難看到了極致,用醜陋來形容都算是抬舉,比曾經遇到的爛泥更加爛泥。
李裕宸對那個生靈搖頭,嘆道:“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就像你來到這個世界是一樣的。”
“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了。”李裕宸說道,“既然來了,還想殺我,那就死吧。”
又是揮手,失楚落入手中,無弦的弓浮出一支箭矢,飄然向著遠處的生靈而去。
時光的痕跡有些巧妙,開始和結束有著倒轉,有箭矢出,在生靈飆血之後……一切都似變了模樣,可結局還是固定的樣子。
李裕宸殺了一個生靈,或許“又”字都沒有意義了。
殺便是殺。
殺一個是殺,殺兩個是殺,殺三個五個十個……哪怕數量多到懶得計數,依舊是殺。
只是殺而已。
“估計著,有很多生靈都想殺我吧。”李裕宸笑著搖頭,“他們想殺我,我也想殺他們,好像就只剩下這樣簡單的關係了。”
三界戰場,將靈界、幻界和無界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