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可再也忍不住了,她豁地站了起來。
這一次,司馬恪倒沒阻止她。
劉溫的表現也大出司馬恪的意料。
記憶中的劉溫,雖然是狀元出身,但在朝上的表現一直不溫不火,並沒有太突出的地方,也許在詩詞上有點才氣吧——可但凡科舉出來的人,總會有那麼點能耐吧,不足為奇——可如今這個情況看,他的忍耐力和自制力,已非常人所能忍。
司馬恪自問,只怕也很難做到吧。
這個劉溫,他得要好好觀察了。
朱可可卻顧不上司馬恪此刻七彎八拐的心思,她已經衝到了劉溫的身邊,伸手執起他的胳膊,急切地問,“你沒事吧?”
劉溫轉過頭,見是她,心中莫名地一鬆。
他搖了搖頭。
朱可可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即使透過厚厚的衣衫,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不同尋常的熱氣。
再想想司馬恪的表情,和那兩個女子的行為,朱可可福至心靈,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她轉過頭,冷冷地看了司馬恪一眼,滿肚子的憤怒說不出來,到最後,只冒出兩個字來,“無恥!”
用下藥這種伎倆,可不是無恥麼?
她本來對司馬恪的印象不好也不壞,或者說,其實印象還有點不錯。
但經過這件事後,她對司馬恪所有的印象,全部冰消雪融了。
你可以真小人,但不能偽君子!尤其不能欺騙她!
司馬恪這種行為,就是欺騙。
正文 (七十八)青樓(6)
司馬恪並沒有回話,只是淡定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忽而抬頭,一雙柳葉長眸凜冽地看著劉溫,問了一句極莫名其妙的話,“六年前,被皇兄下令滅了全族的江南劉氏,劉兄可曾聽過?”
劉溫眉骨一聳,隨即又變成清清淡淡、無甚表情,“似有耳聞。'”
司馬恪垂眸不再語,依舊慢慢地飲著他的茶。
劉溫告了一個禮,和朱可可一同離開了。
朱可可雖然不明白內幕,卻在轉身之時,看見劉溫煞白得有點陰冷的臉。
那個表情下的劉溫,一點也沒有小哇的溫雅隱忍了。
不過,劉溫是劉溫,小哇是小哇,她怎可將他們混為一談呢?
朱可可自個兒也矛盾著。
剛走到樓梯口,便撞見陳霞帶著人浩浩湯湯地闖了來。見到朱可可,陳霞顯然也有點吃驚,她看看朱可可,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劉溫,冷聲問,“司馬恪人呢?”
朱可可指了指上面。
“你去哪?”陳霞並沒有急著衝上去,好歹面前這個女人以後便是她的‘姐姐’了。
“給你騰位置啊。”朱可可笑眯眯道,“我生平最恨與女人共伺一夫,他既然又娶了你,我自然要走。”
她這樣說,當然也是顧忌司馬恪的顏面。()()
因為愛而離開,總比因為喜歡上別的男人而離開,讓他好受一些。
陳霞卻相信她的話。
以她那日在大殿上說的那番話來看,朱可可確實不是那種容易妥協的人。
就憑這一點,陳霞原本還殘存的敵意,突然少了許多,她的神色稍微放柔了一些,挺誠摯地說,“那姐姐以後珍重,其實——我也不喜歡恪哥哥還有其它女人。”
朱可可點頭,扶著劉溫,與陳霞擦肩而過。
樓上,司馬恪抬起頭,望著朱可可漸漸遠去的背影,手中的酒杯越握越緊、越握越緊,幾乎要將杯子捏破。
那天朱可可走得很早,所以錯過了許多好戲。
傳說,陳霞大鬧怡紅院,將怡紅院的姑娘打得鼻青臉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