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君子。
朱可可腹誹不已。
走到半路,便遇到端著食盒的丫鬟,她們朝她行了一禮,捂著嘴笑道,“夫人怎麼才起啊,大王已經等了夫人很久了。看,這早餐已經熱了第三遍,快成午餐了。”
朱可可抬頭看了看正懸在中央的太陽,有點赧顏,“怎麼不叫醒我?”
“大王不讓叫。”侍女也沒有什麼太強的尊卑觀念,酥脆的聲音,像鄉野略帶稚氣的陽光少女。
朱可可微怔了怔,心中不免一動。
無論如何,某些方面來說,蕭寒是很紳士滴——這一點,比司馬恪可強多了。
“夫人隨我來吧。”侍女很乖覺地為朱可可引路,朱可可也不客氣,大喇喇地跟了過去。
——還是那個理論,既然暫時不能改變什麼,那就吃好睡好,千萬被委屈自己。
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她跟著侍女,又順著一條崎嶇的小山道,竟是出了戒備森嚴的山寨,往最高處的一個巖丘走了去。
正文 (一百六十四)欲香丸(1)
朱可可一面走,心裡一面犯著嘀咕:不過是吃個飯而已,怎麼還爬那麼高?
不過,等她真的爬到那麼高的時候,朱可可心裡平衡了。。
原來山頂,真的有絕好的風景。
最高的地方,有一塊平整的岩石,岩石顯然經過人工鑿琢,平整得就像一塊完整的大理石地板。站在岩石上,俯瞰剛才上來的地方:那連綿的山寨盡收眼底,遠處鬱鬱蔥蔥,雖是初冬時節,草木卻未掉盡,至少還有凌空的松木,嵌著高聳的枝木蔓條,既蒼涼,又賢德生機盎然。
因為陽光好,沒有山霧,再遠處一點,村舍小道,河流炊煙,也能依稀看到一些。
人站在這裡,確實能生出一些睥睨天下的氣勢,沒來由心曠神怡起來。
朱可可站在路口與岩石的交界處,貪婪地看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捨得收回目光,將注意力轉向了岩石上。
十平米大小的岩石,如一塊飛來之石,穩穩當當地停在山頂上。
山風凜冽,呼呼作響,人站在中央,衣袂翻飛,好像隨時都要被吹走一般。
蕭寒就坐在風口處。
他的面前還擺著一張石桌,那兩個與朱可可一同上來的侍女正從食盒裡將各色精緻的菜點端出來,又擺好碗筷。
然後,她們恭敬地退後幾步,折身下去了。
這萬丈之上,很快只剩下他們兩人。蕭寒早換下昨天那套衣服,穿了一件簡單的青衫,外面則披著一件紫色的披風,披風不厚,在山風中獵獵而舞,他端坐的身形卻兀自巋然不動——一動一靜,以動映靜,更顯出了蕭寒臨淵峙嶽之態。
朱可可微微有點驚豔,心裡琢磨著:擁有這種氣質的男子,放在現代,不是什麼黑道的首領,就是一個跨國公司的總裁了。
——大概在任何時代,這種人都能躍眾而出。
何況,長得還這麼帥……
正琢磨著,蕭寒已經轉向她,淡淡地催促道,“還站著幹什麼,過來吃飯。”
那語氣,親切自然中帶著威嚴,好像他們很熟一樣。
朱可可很想反問一句,“蕭寒,我們好像不熟吧?”
可又不敢太惹著他——再怎麼說,自己現在也是站在懸崖邊上,風這麼大,萬一他生起氣來,信手一推,自個兒這個小身板可不就隨風飄走了嗎?
這樣死,死得太不值當了。
所以,她回以一個堪稱和藹的笑,小心地穩住腳步,一步一挪地走到蕭寒的對面,坐好,拿起筷子。
蕭寒將面前的一疊青翠夾給她,仍然是自然親切的語氣,這一回,連威嚴都被一種奇怪的溫柔替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