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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原的鷹,能日行千里。
所以,留國宮掖發生的事情,到了暮色融金之時,就能及時地傳到蕭寒的手中。
留國剛剛安定,幾年內都不可能是陳國的威脅,所以,這段時間他專心地整理內政。
陳國的那個傀儡小皇帝也慢慢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聽話了,那個二十歲的少年,雖然看上去好像每天都在後宮裡和美人玩樂、或者逗司馬無雙玩,但暗地裡,已經開始培養自己的死士了。
蕭寒不是不知道,不過,他還不想太快插手。
如果對手太弱,遊戲就不好玩了。
不過,他也斷不會讓這個只比司馬恪小半歲的小皇帝,成為另一個司馬恪。
司馬逍就是太輕敵了,才會落得自殺身死的下場。
蕭寒不想重蹈覆轍。
——心裡有了提防,與小皇帝的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兩人在一起,雖然仍然一口陛下,一口攝政王的,但各自都打著小九九,也頗為勞心勞力。
蕭寒漸漸不太關注留國的事情了。
至於可可的訊息,他也派人暗暗地打探了,知道她開了許多店,知道她並沒有回到司馬恪身邊,他也索性不著急了。
他給她時間,給她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給她時間忘記司馬恪。
蕭寒為人雖然凌厲霸道,但也是有謀略的,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更何況,處心積慮讓朱可可流產的事情,他一直心中有愧。
然而,就在所有事情都在進入另一個既成的軌道上時候,朱可可的死訊傳來了。
猝不及防,驚心動魄。
蕭寒難以置信地將邸報足足看了十幾遍,邸報上的那個‘死’字,每掃一眼,便似在他的心臟上插一刀。
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還有比這更無稽的玩笑嗎!
朱可可終於現身了,卻是一個冰冷冷的死訊!
而且,還是死在留國宮廷,死在司馬恪的身邊!
“查!去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把朱可可帶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蕭寒簡直氣瘋了,心中說不上是痛還是怒,只覺得這件事根本就不會是事實。
他完全沒有準備,也不可能有準備。
“就算是屍體,也得給我救回來!”斬釘截鐵地丟下一句話,蕭寒將面前的桌啊椅啊花瓶啊,全部踢到了地上。
底下的人雖覺為難,此時此刻,又哪裡敢說出一句話來。
再陳國,蕭寒的話仍然是說一不二的。
他們老老實實地記下蕭寒的命令,綁在蒼鷹的腳下,又足足,飛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那封命令,安安穩穩地放在劉溫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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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皇宮裡,一個穿著黃袍,長相尚顯稚嫩的少年,抿嘴一笑。
“沒想到,我們的攝政王,也是有弱點的……”
正文 (兩百六十五)隱遁(3)
朱可可死了。
司馬恪至今也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明明,明明,昨晚都還是好好的,他們雖然沒有達成一致,可是那些歌舞是真的,那些笑容是真的,那些酒也是真的。
可是轉眼間,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軀體。
就算那具軀體,就這樣生生地擺在他面前,他也沒辦法去接受。
也在這一刻,司馬恪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你做了皇帝也罷,你萬民愛戴,千古流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