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何其相似。
即便錦緞綢衣換成了粗布麻衣,即便純色駿馬換成了雜色劣馬,但那脊背挺直的背影,以及那如珠似玉的姿容,與記憶中那個少年,全對上了。
有人興奮地喊著絕不會錯。
有人興奮地追趕已經遠去的背影。
有人卻又立在原地,疑惑地喃喃感嘆:“是又怎樣?不是說傅家獲罪,沒死的都被闔族流放了麼?即便回來,又還有什麼用?”
……
人潮湧動,熙熙攘攘,京城大街上,那個久已消失的名字,終於在此刻,重新回到無數人眼中耳中。
好似蒙塵的明珠,匣中的寶劍。
一出動四方。
-
鹿野坐在馬車裡,因為身旁就有個宮人看著,也不好掀簾子往外看或者跟外面的傅霜知說話。她只覺得外面好似越來越吵鬧,甚至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傅霜知的聲音。
但隨即,便聽到外面的侍衛呵斥的聲音,於是吵鬧聲遠去了一些,卻始終沒有消失。
一直綴著,直到馬車駛入一條平穩又安靜的大道。
外面的吵鬧才終於遠去。
身旁宮人說:“宮門快到了。”
她便知道,這裡已是閒人免入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馬車又往前面行駛一小段路程,便驀然停下了。
外面響起盤問的聲音。
宮人便引著鹿野下車。
鹿野先開車簾,便見巍峨的宮門,長不見盡頭的紅牆,以及宮門前那排列成陣的宮中禁衛,當然,還有一個與蔣公公穿戴彷彿的太監模樣的人物。
只是此時,那位公公的表情卻好似見了鬼一般地,看著馬車旁。
鹿野看向馬車旁,就見傅霜知還端坐在馬上,正朝下方那公公微笑頷首:
“是夏公公吧?許久不見。”
說著,人也已經翻身下馬。
那被喚做夏公公的太監依舊沒答出話來,只好半晌才將目光從傅霜知身上移開,移向那去接鹿野兩人的年輕公公身上,眼睛瞪地好似金魚一般。
年輕公公不明所以,但見他之前看著傅霜知,傅霜知又與那夏公公打招呼,便也知道跟傅霜知有關,頓時暗道不妙,心想這隨從身份難道有什麼不妥?
但此時人都帶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便對那夏公公說了鹿野那番說辭。
“……隨、隨從?”夏公公的目光從傅霜知身上飛快掃過,又從鹿野身上飛快掠過,都不敢停留,只瞪著眼,又看了那年輕公公一眼。
年輕公公忐忑點頭,又忙道:
“可、可是有什麼不妥?小的不敢做主,才將人帶來這裡,想著若是不合規矩,便叫人在宮門外候著便是,既如此——”
夏公公卻打斷了年輕公公的話。
“你且等著,咱家去稟報。”
說罷,朝鹿野作了一揖,頓了頓,又朝傅霜知揖了揖,而後便匆匆轉身入宮門稟報去了。
留下那年輕公公在原地目瞪口呆。
看看遠去的夏公公,再看看留在原地的鹿野傅霜知,最終將目光落在看著好說話的鹿野身上。
“鹿姑娘,您這隨、隨從——”
鹿野眯眼笑,安撫道:
“公公放心,他的確是我隨從。”
“只不過,他的名字,您可能會覺得有點耳熟。”
說著,她看向傅霜知。
傅霜知便也笑。
朝那年輕公公笑道:
“公公以往不在御前當差吧?”
年輕公公愣愣點頭。
“咱家原本是在泰寧公主處當差。”
泰寧公主是當今第七位公主,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