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看著拖刀拾階殺人的老者,趙無極心底莫名想到這幾句詩。
據說這首詩是陳知安第一次離開長安前在青樓所寫,自那之後,那個在長安城聲名狼藉的小侯爺,一頭扎進江湖,用短短二十年時間,成為名動諸天的大荒陳留王。
而現在,他化身青羊宮許安,持刀拾階而下,每走一步就有一顆頭顱跌落!
看來當初他寫這首詩時,還是太過保留了些。
“我死便死了,你身份畢竟不同。”
看著陳知安一刀砍下洗魔海那位返真境大宗師的頭,趙無極忽然開口。
越是和陳知安熟悉的人。
就越能深刻地感受到陳知安是個怪物。
西伯侯府往事猶在眼前,當年那個一臉恐懼叫著‘大哥救我’的年輕人,不知不覺間已成了趙無極需要仰望的存在。
陳知安崛起的越快,表現的越妖孽,在趙無極看來就越不該出現在此地。
“我們不會死!”
陳知安又一刀斬掉崑崙仙山那位翩然若仙的女修,回頭朝趙無極露出個老樹枯皮般的微笑,幽幽道:“等我殺了他們再去山上殺個聖人玩玩!”
殺個聖人,玩玩?
趙無極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他以為自己一朝悟道後已經足夠瘋狂,足夠狂妄。
可和眼前這傢伙比起來似乎還是太保守了些。
他莫名又想到先前去見陳知命時那廝表現的,似乎也如陳知安這麼驕傲,好像在他們眼裡,天下就沒有值得他們恐懼或者害怕的事兒。
這邊趙無極滿心震撼,那邊陳知安手下已經殺了好幾尊大宗師,洞天境宗師更是被他砍死二十多個。
一具具無頭屍體橫七豎八地擺在石階上,人頭咕嚕嚕往山下滾落,鮮血匯聚成一條小溪,潺潺而流。
此時這道止山中,無論修為高低,竟沒有人能接下陳知安一刀。
他就像是一個殺了無數人的屠夫。
沒有任何花哨的刀法,乾淨利落,一刀削首!
“這刀太廢了!”
一刀砍下須彌天下金剛的頭顱,陳知安有些嫌棄地丟掉手裡的陌刀。
這把陌刀是許安花重金打造。
只是許安畢竟只是一個洞天境宗師而已,早些年又被許橫道德綁架,搶了不少機緣。
此時砍了十幾顆大宗師的頭顱後變得有些遲鈍起來。
刀刃上也多了幾個缺口。
相比之下。
陳知命打造的殺魚刀雖然面相不好,用起來卻要順手許多。
丟掉手裡的刀後。
陳知安又看了山下那些被嚇走的諸天修士一眼,似乎有些失望。
......
“就這麼殺乾淨了?”
趙無極看著陳知安,哪怕已經對陳知安的強大有了心理準備,依舊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膽敢追殺他的人,自然都是有些本事的。
至少脖子比較硬,肉身都頗為不俗!
要知道以他的實力,斬殺五尊大宗師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可在陳知安這裡。
竟像是砍瓜切菜般,一刀一個大宗師。
先前追殺自己,將自己逼入絕境的諸天修士,此時都已經齊刷刷躺在了地上,屍首分離,而站在血泊中的陳知安,竟似乎還有些失望......
殺人這種事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簡單了?
“殺人本就是件簡單的事!”
陳知安將粘在道袍上的殘渣碎肉抖落,彷彿只是做了件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