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安看著眼神堅定的王琉多少有些感動。
他能感受到這位未來劍仙的真心。
王琉說劍種天河本該是陳知安的,實際上並不是,王琉本就已經在那條路上走了極遠,劍種將立,陳知安不過是為他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將時間推前了那麼丟丟而已。
這點微不足道的恩情,並不足以讓王琉和逍遙宗決裂。
“還有我,我也永遠支援姐夫做我姐夫。”
陳知安和王琉還在惺惺相惜,正感動中,那邊澹臺明日也跳了出來,一臉堅定道:“從今日起,我只有一個姐夫,那白樂道想娶我姐,除非我姐夫掛了!”
陳知安臉色微黑,懶得理他。
澹臺明日卻得寸進尺,眼珠子亂轉,繼續拱起火來:“姐夫,你可得為我報仇,白樂貧那老東西去了一趟白玉京,就以我姐的未來的道侶自居,我不過是為姐夫說了兩句,賊他孃的,那老東西居然敢打我,要打狗還看主人,他這是沒把姐夫放在眼裡吶!”
陳知安笑吟吟道:“你說的有道理,這樣,白樂道現在應該還沒走遠,你去打回來,他要是敢還手,我飛劍祭出將他大卸八塊!”
“啊,我一個人去嗎?”
澹臺明日搓了搓手,有些猶豫道:“會不會太冒險了,那老混蛋可是返真境大宗師...”
陳知安不滿道:“怕什麼,你是我陳知安的小舅子,在大荒這地界兒,我是老大你是老二,天王老子來了都得給你磕一個才能走!”
澹臺明日躍躍欲試,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大抵是已經開始幻想在大荒做老二的美好未來了。
不過很快他又臉色一垮,垂頭喪氣道:“算了,姐夫現在自身難保,還是顧好自己吧,道君報仇千年不晚,等我成聖了再弄死他,欺負我的,我一個都不放過!”
陳知安啞然失笑,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小混蛋天生兩副面孔,在他之下,他驕傲自大尖酸刻薄目中無人,在他之上,他又低眉順眼乖巧懂事,身份切換極為自然,根本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不過本性不壞,身為仙武道門嫡傳,道君趙白觀的道童,他行走江湖來從未殺過人,最憤怒的時候,也只是用小本子將那廝名字記下,嚷嚷著以後一定會報仇。
甚至哪怕是小本子上,也沒有說要把誰殺了,最嚴重的懲罰是喂吃九斤狗屎。
沉吟片刻。
陳知安分出一粒心神種子藏在澹臺明日身上,笑道:“行走江湖要低調,別惹是生非,我不要求你做個好人,不過儘量別做壞人,如果遇到危險,叫我名字,不過如果你要是自己作死,就別叫我名字了,丟不起那個人!”
澹臺明日喜出望外,一臉邀功道:“姐夫,那我要是做好事呢!”
“做好事...”
陳知安看了他一眼,認真道:“如果是做好事,你儘管大聲叫我,這大荒境內,你就是把天給翻了,我都給你兜底!”
“如果惹到帝君呢?”
“帝君?”
陳知安雙手籠袖,看著那漸漸變得昏沉的天幕幽幽道:“帝君,現在還不敢來大荒...”
.......
“老師,甲子後,大荒真要崩塌麼?”
逍遙劍宗山腳下,一頭大黑狗抬頭看著昏沉天空,眼底隱隱有些擔憂,大黑狗脖子上套著一根黑色繩索,繩索那端,其中那牽著一個身穿破襖的秀才。
秀才那雙本就灰寂的眼睛越發渾濁了,牽著狗走在路上,沒有人會認為他不是一個瞎子。
聽到大黑狗的話,秀才面無表情道:“甲子?不,至多五十幾年,我能切身感受到上蒼的憤怒,你看這天上星河已經開始枯寂,日月都開始暗淡,五十年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