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麼?”
陳知安想到那個說法,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青衫幽幽道:“他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如果大荒有天命之子的話,他就是這一世的天命,所以刺客落在他身上的刀才沒能落下,只是落在身上的刀能避開,落在他陰魂上的刀卻沒能躲過,換成別人,陰魂被斬成兩半已經是個死人了,可是他沒有,他除了腦子變得蠢了一點,甚至沒有半點後遺症。”
陳知安微微一怔。
他以為百年難得一見天才這事兒只是陳留王府推出去的障眼法,原來真正的陳知安,真的是一個天才,而且還是大荒天下的天命?
“安嵐雖然很強,但她畢竟剛生下小知冬,你知道的,天才這種玩意兒都是命犯孤星,更何況小知冬還是青丘女帝轉世,她的出生幾乎要了安嵐半條命,在那幾位大宗師刀下,她被打碎陰神,好在她和陳阿蠻互為本命,這才沒有徹底隕落!”
“後來呢?”
陳知安問道。
青衫幽幽道:“後來年僅十歲的陳知白開啟聖墟,將安嵐送到帝崖,又將陳知安的一半陰魂送到了藍星,藍星孤兒院裡,有個剛死的兒童!”
“所以不是藍星的陳知安穿越到了大荒,而是大荒的陳知安穿越到了藍星,然後又穿越了回來?”
陳知安喃喃自語。
旋即又疑惑道:“不對,大哥怎麼會知道藍星,而且還能把我送過去?既然七十幾年前藍星都還好好,又怎麼會莫名其妙成了禁墟?這荒蕪之地,可不是幾十年歲月就能侵蝕的!”
“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青衫緩緩道:“我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藍星,或許是在這禁墟找到的路,也或許是別的原因,但他一定曾踏彼岸,來到過這裡,或許推演了過去,踏足藍星的歲月長河,將你送到了過去。
那個白痴啊。
在歲月長河孤獨行走,獨自照看著歲月長河的故人。
一次次死亡,一次次重頭再來。
時時刻刻都在生死之間輪轉,真的很苦。
他自囚藏書樓,在歲月長河遊蕩無數萬年,孤獨守護故人。
就看這一世能不能力挽天傾,徹底解脫了!
如果這世上有真正的聖人,那一定是陳知白。”
陳知安神色微怔。
大哥修為逆天,達到了傳說中的彼岸境,不死不滅,可與蒼天對弈,在歲月長河自由行走,雖然這些年自囚藏書樓,但賊老天也拿他沒辦法。
怎麼無論是陳知命還是小知冬, 似乎都覺得他很可憐,現在就連繫統都這樣認為?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青衫輕嘆一聲,緩緩道:“你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成長起來,不惜一切代價,以後的路,就真的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你呢?”
陳知安問道:“你也要離我而去?”
青衫笑道:“我早就說過,我並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強大,能做的其實很少,而且甲子天崩將至,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去死,他一直在等與他並肩而行的人,既然是最後一世,我當然要去陪他!”
陳知安微微一怔,低聲道:“我以為他等的是我。”
“我去也是一樣的。”
青衫笑道:“知安啊,其實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強,所以哪怕以後就只剩下你自己,也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好,等著我。”
陳知安道:“我會踏入歲月長河,不管你們在哪個時代我都會找到你們,如果你們死了,我就回到過去,大不了像大哥那樣把你們從歲月長河打撈出來。”
聞聽此言。
青衫神色變得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