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
你大道親水啊!”
陳知安看著青衫落拓的柳七,忍不住感慨道:“要不青樓老闆讓你做?賊他娘,我感覺自己有點德不配位!”
“大道親水?
不...”
柳七自動掠過陳知安退位讓賢的酸言酸語,幽幽道:“我是個劍客!”
“呵!”
陳知安輕呵一聲。
之前這廝說他是個劍客陳知安還信,現在青樓都讓這廝給映照出來了,哪裡還算什麼劍客。
頂多只能算個樸客......
柳七不置可否一笑。
他蹉跎半生,想要為勾欄女子遮風擋雨,卻深陷泥潭,屢屢受阻。
直到陳知安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才恍然大悟,堵不如疏...
與其和整座天下的勾欄主為敵,不如加入他們,騎在他們脖子上,為他們制定規則!
加入青樓後。
他得到真正的自由,就像一個黑暗中禹禹獨行的孤魂野鬼,終於看到了光!
也是在那時,他看到了自己的路......
......
“後生,大道可期啊...”
就在兩人各自沉默時,老管家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們身旁,雙手籠袖幽幽道:“後生,還記得我之前的問題嗎?”
柳七微微一怔,點頭道:“前輩問晚輩否道門中人。”
“你說不曾入過道門,便是入了道門也不過多一個心有羈絆的俗人罷了,要走自己的路...”
老管家笑了起來,
那蒼老面容就如貧瘠土地上的溝壑,配合著陰惻惻的笑容,看起來格外滲人!
“晚輩確實是這麼說的!”
柳七雙眸微眯,不明白這位返真境的大宗師舊事重提,是因為什麼。
“不要瞎想,老朽認識一個酒鬼...”
老管家陰惻惻道:“記住你的道,如果哪天有人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告訴他,你是酒鬼的弟子!
如果他不依不饒,你再告訴他,酒鬼雖然死了,但他還有個酒友...”
柳七臉色微變:“您是老道士的朋友?”
“不是!”
老管家撇嘴嫌棄道:“那個混蛋怎麼能做我的朋友?”
......
“晚輩記下了!”
想到那個把自己醉死的老道士,柳七心中微嘆!
嚴格說來,老道士並不是他的師父,他們雖然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
就連老道士的墓碑上,柳七落款的也不是弟子。
只是後輩末學!
因為老道士不讓。
他說柳七太蠢,入不得道門,做不了他的弟子...
.......
“老管...狗爺,魏閹埋了嗎?”
見柳七有些傷感,陳知安在一旁插嘴道:“我打小就看你出息,咱們家還得是你最能幹...”
老管家陰惻惻撇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後幽幽道:“大宗師不是那麼好殺的,魏閹能以殘廢之身得天啟皇帝御賜蟒袍,甚至執掌朝綱,可不是靠舔溝子得來的殊榮!”
陳知安嘴角微抽。
莫名想到流傳盛廣且有板有眼的那個故事。
自家爺爺的陳留王位,傳說就是舔大唐開國皇帝得來的也...
這老傢伙莫非是在隱喻什麼?
“走了!”
老管家懶得理他,雙手籠袖,轉個身便消失在了十里坡!
看著這一幕,陳知安羨慕的流口水!
許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