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別說什麼極其茂密的灌木林了,就連一星半點的綠色都看不見,只有零零星星乾涸斷裂的樹幹勉強還佇立著,一陣風吹過,便剝落一段樹皮,彷彿風化的厲害。
「看他的狀況,應該不是騙人的。」葛宗年搖了搖頭,他身姿輕盈的跳上樹幹,三兩步便過了河,低頭檢視地面的植被狀況,然後朝冉文宇和崔徵擺了擺手,「的確是這裡,你們過來吧。」
受到自家老師的召喚,冉文宇同樣上了「木橋」,只是他的平衡能力不太好,走了兩步就搖搖欲墜,還是身後的崔徵手疾眼快扶住他,這才將他平安送到了對面。
「您發現什麼了?」放開冉文宇,崔徵走到葛宗年身邊,同樣低頭,冉文宇也湊了過去,等待葛宗年的答案。
葛宗年彎下腰,撿起一段枯枝:「這附近荒蕪的厲害,你們發現了嗎?」
聽葛宗年這樣說,冉文宇頓時心領神會:「被星之彩吸空了?」
「恐怕就是如此。」葛宗年輕輕頷首,皮鞋在腳下厚厚的枯枝上踩了踩,「如果這些枝幹還活著的話,的確應當稱得上極其茂密。」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崔徵用腳撥開層層疊疊的枯枝,試圖尋找半點生命的痕跡,然而,這裡除了枯枝還是枯枝,就連螞蟻之類的小蟲子都不見分毫。
「看來,典籍上的記載是準確的。」葛宗年抱胸環顧四周,「根據我讀到的資訊,星之彩最初的模樣是三英寸大小、中空的球狀胚芽,它會在營養豐富的土壤或淺水裡發育,成長為果凍狀的幼蟲。幼蟲進一步生長,逐漸滲透進生態系統,附近的植物會表現出病態的瘋狂生長,動物和昆蟲則會在出生時變得畸形。」
「格外茂密的灌木林,昆蟲畸形,這和陳旺林的證詞對應上了。」冉文宇瞭然。
「大概數月的時間,幼蟲將會變成星之彩,離開巢穴,在附近覓食,開始汲取被它的幼蟲形態影響的地區中蘊含的生命力。」葛宗年繼續訴說,「被吸乾的土地就此荒蕪,再也沒有任何植物能夠繼續生長。」
「所以說,到底是星之彩將這片區域吸乾了,然後才尋路去了陳旺林身邊,在試驗田內安家,還是它重傷逃回這裡,為了修復傷勢,才將這裡在一夕間變為荒土?」冉文宇皺眉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葛宗年丟掉枯枝,搖了搖頭。
「接下來呢?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崔徵用相機記錄下這片沒有任何生命痕跡的土地,隨口問道。
「接下來,崔徵,你帶小宇離開。」葛宗年看向崔徵,語氣嚴肅,「不要回農科大,離那裡越遠越好。」
崔徵愣了一下,放下相機,回視葛宗年。
「那您呢,老師?」冉文宇皺起眉來,追問。
「我繼續留在這裡。」葛宗年的目光在轉向冉文宇的時候,顯而易見的柔和下來,抬手揉了揉心愛弟子的小捲毛,「雖然我們用埃及粉成功傷到了星之彩,但我不能保證,它在恢復過來後是否會找我們報仇。我需要留在這裡,觀察它的動向——如果它接受教訓就罷了,只要不傷害人類,只是吸納周圍動植物的生命力,我們就相安無事,畢竟真正殺死星之彩,恐怕也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當然,如果它還想要繼續害人,我就不得不出手阻止它了。」
葛宗年語氣平淡,彷彿這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真正見識過星之彩的可怕之處的冉文宇,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兇險。
「我不走!」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倔強,「這太危險了,我不能留老師您一個人在這裡!」
——廢話,走是不可能走的,絕對不可能。他繼續留在模組裡,就是為了學習魔法,怎麼可能將自己的魔法老師丟在危險的地方,自己獨自跑路?雖然這樣安排的確更加安全,但如果僅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