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對方從來沒有用類似的眼神看過自己。
面對自己的時候,無論哪一個冉文宇,都一直是警惕、排斥、冷漠的,哪怕表面順從乖巧,和自己相談甚歡,那也不過是虛與委蛇的偽裝欺騙。
阿瑟姆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畢竟以他的身份,完全不必在乎旁人對待自己的態度,甚至,這種明明不願卻假作歡喜的心不甘情不願的臣服,讓他十分樂在其中。
是的,阿瑟姆就喜歡看人類矛盾掙扎、卻不得不向更為強大的存在、向冰冷殘酷的現實無奈低頭的可憐模樣。
然而,現在,看著僅僅只是提到安菲爾便煥發出無限光彩的冉文宇,他心裡卻突然充斥著濃烈的不滿——他不滿於別人得到的東西,他卻沒有得到過。
身形微晃,阿瑟姆迅速欺近冉文宇,伸手捏住了他纖細的脖頸。冉文宇只覺得呼吸頓時艱難,差點被掐的翻出個白眼。
——別看阿瑟姆表面上文質彬彬、愛好表演,可絕對是個說翻臉就翻臉、說動手就動手的狠角色!
「不順從我的話,那就殺了你哦」阿瑟姆湊到冉文宇的耳邊,輕輕笑道,確認自己下手的力道足夠給予冉文宇警告後,終於微微放鬆了鉗制。
冉文宇只覺得自己在鬼門關口玩了場驚險刺激的墳頭蹦迪,大腦因為缺氧而眩暈一片,眼前也似乎出現了忽明忽滅的小黑點,不由得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狗kp」。
狗kp:??????
冉文宇:強烈要求增加傷害減免的範圍!為什麼刀傷、槍傷造成的疼痛可以調低,但窒息卻沒有這樣的待遇!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歧視!
kp:【………………………………】
當然,雖然在心裡天馬行空的大罵kp思慮不周,但這卻並沒有妨礙冉文宇發揮自己的演技。他輕扯嘴角,語氣堅定:「就算你要殺我,我也絕不會違背自己的感情!能夠為安菲爾而死,我心滿意足!」
冉文宇的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沒有絲毫的動搖和遲疑。他感覺到阿瑟姆噴灑在自己耳邊的氣息突然停滯一瞬,掐住自己脖頸的手一個用力,尚且沒有從上一次窒息感中恢復過來的冉文宇一口氣沒喘上來,眼前猛的一黑。
在意識停頓的那一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糟糕,我是不是表演的太過賣力,氣得阿瑟姆一時失手,把我給掐死了吧?!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冉文宇從昏迷中甦醒的時候,只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痛,大腦也一陣又一陣的抽疼。不過除此以外,他並沒有受到其他傷害,身下是軟綿綿的床褥,身上還蓋了一層被子,彷彿是被貼心照顧著的。
——難道自己已經被安菲爾救回來了?
懷揣著這樣激動人心的猜測,冉文宇艱難的睜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他看到自己床邊正坐著一個人,金色的長髮,頎長完美的身材,五官看不清楚,但卻能感受到對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愉悅的氣息。
冉文宇下意識的露出一個感動至極的笑容,張口就要喊安菲爾的名字,只是一個「安」字剛剛出口,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眼前終於恢復了清晰,卻對上了阿瑟姆那張同樣英俊、卻令人心情down到谷底的臉。
頓時,冉文宇後面兩個字卡在了喉嚨裡,表情也從喜悅扭曲成了驚疑不定。
「真是遺憾呢。」阿瑟姆笑眯眯的開口,伸手撫摸了一下冉文宇的小捲毛,語氣愉快,「安菲爾並沒有來救你哦。」
冉文宇渾身緊繃的盯著阿瑟姆,完全搞不清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麼蛾子。
昏迷前,對方明明一副立馬要掐死他的冷酷模樣,昏迷後,對方卻又變成了溫柔的紳士,冉文宇非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失憶了,或者一暈就暈過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