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破空消失的這一刻,有溫潤水霧散落,羅嬋娟宛如琴音中的高山流水,在水霧中顯化身形……
“長纓,你飛得太快,我可趕不上了。”
羅嬋娟看了眼逐漸消失的金光,天子喻已經過去,她用不著跪拜行禮了。
羅長纓等人則是慢慢起身,特別是羅長纓,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嘣作響,要去找寶玉的麻煩!
“做什麼去?你的傷勢也不輕……咦,三殿下呢?”
羅嬋娟疑惑問道。
“水溶被賈寶玉帶走了!”
羅長纓恨恨的說話,猛然一個趔趄,卻是想要追趕寶玉,才氣湧起之間,渾身崩裂無數血箭!
羅嬋娟連忙扶住了羅長纓,勸道:“你還是先養好傷,你比三殿下的傷勢重多了。”
“不行!我得找賈寶玉問個清楚,到底是誰倒貼誰?”
羅長纓跟魔怔了似的,渾身染血,霸氣更加凜冽。
可是她受傷太重,還是倒在了羅嬋娟的懷裡……
“稟告大司主,後院有屬下修行的療養廂房。”
張出塵連忙躬身,幫著羅嬋娟扶人,往著後院行去。
大司主?
自從羅長纓到來,薛寶琴一直乖乖的低垂著頭。
此時,她看著幾人的背影遠去,輕聲笑道:“公主殿下、統管百州青衣司的教坊司大司主,還有我們都要幫著寶哥兒,陛下對寶哥兒的照顧還真是多呢。只是……”
她盤算剛才天子喻的內容,還是搖了搖頭。
儘管幫扶很多,陛下還開了金口,但是想從賈雨村的手裡拿過金陵,寶哥兒還差得遠……
金光逐漸消失,但與之相反,金陵城卻是亂了起來。
好些個世家、豪門、大商,府邸裡猛然亂成一片。當家的老爺們從廂房衝出,胡亂裹著衣裳,怒吼中拾掇了禮物,準備了車馬,要連夜拜訪尚寶卿府。
他們很多已經拜訪過了,可是此時,原先前去拜訪的小輩全被押解進了牢籠,各種陣仗、禮物,何止厲害、豐厚了十倍有餘!
靜謐深夜,寶玉的門口猛然熱鬧起來。
以前這些人還按著規矩,謙讓恭和,現在則是爭先恐後,要搶著佔據門口的第一位!
有人輕輕敲門,又高聲呼喝:“金陵朱家前來拜訪尚寶卿大人,前些日子朱某不在金陵,小輩自作主張代替了拜訪,朱某特來請罪!”
“金陵陶家前來拜訪尚寶卿大人,定然以大人馬首是瞻!”
“賤商呂輝求見尚寶卿大人,願意奉上足銀百萬,以供大人德被民生所用!”
一片吵鬧,無數的人血紅著眼睛,努力擺出忠心耿耿的作態。
這些人的身後都有好些牢籠,其中是他們一向得力的下屬、小輩,如今這些人的榮光在水英光的一言之間化作烏有,淪為階下之囚……
尚寶卿橫豎五排黃銅大釘的門扉開啟,先前屬於水溶的時候是七路釘,寶玉接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橫豎兩排,變成了低了兩等的五路釘。
王善保從裡面走了出來,從賈府農莊調來的奴才笑著迎接,看這些平日裡見不著的大人物,低垂頭去大廳奉茶。
茶是好茶,全是洛水帶來的頂級香茗。
人也厲害,全是金陵城一頂一的後臺家主!
可是此時,這些家主不敢觸碰茶水,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他們的臉上全是狂喜和希冀,滿滿充斥的,都是貪婪和**的神色……
“諸位,”
王善保木木的道:“我家大人還有要事處理,諸位請用茶。”
用茶?哪裡喝得下去?
這些在金陵城都能排上名號的人物,此時只覺得就算是龍血鳳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