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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動作讓他看起來很難過,程聲心裡一陣酸酸癢癢,伸手撫上他的頭髮,哄小孩似的,一下下輕撫。

「你這幾天在幹什麼?」

張沉如實作答:「和以前一樣。」

程聲又問:「那你想沒想我?」

這話意味不明,好像玩曖昧的小把戲,但張沉一般情況不會說謊,他要麼就不說話,要麼就說真話,猶豫了一會兒說:「想了吧。」

很快他就把程聲鬆開,一個人側著身躺下去。

程聲摸不透他在想什麼,跟著躺下去以後把他身體扳正,臉沖臉對他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問這些有病?」

「還行。」

程聲罵了一聲,又說:「你媽說得真沒錯,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會說話?一句中聽的話都沒有。」說完他又想到什麼,開始笑:「不過別的方面挺誠實,你看你那會兒兇的,我嘴都要被你咬破了。」

張沉說:「明明沒破,別誇張。」

屋裡的窗戶緊閉,電風扇也關著,有點悶。他們兩個並排躺了一會兒,張沉忽然側過身仔細看程聲的側臉,從額頭一溜掃到下巴頦,不知是不是想起程聲剛剛說他嘴裡吐不出一句中聽話,要誇不誇地說:「你長得挺好看。」

程聲聽到馬上反擊:「長得醜你親得下去嘴?」

張沉意識到程聲這是暗罵他看臉,還不著痕跡把自己誇了一通,反駁:「櫃子裡純黑的,除了眼睛我什麼也看不到。」

他們枕頭旁放著手電筒,程聲瞥見後打著手電往自己臉上照,問他:「現在你看清了嗎?」

旁邊那人被強光刺得突然,捉住他的手合上手電,「人家這麼玩都是扮鬼,扮鬼怎麼可能好看。」

程聲被人捏住手腕,哼了一聲,「小屁孩口是心非」,可他哼完又覺得高興,居然出其不意地捏住他下巴頦,在他臉頰上啵了一口,還是清脆帶響的一口。

這一口下去兩人之間的空氣又開始變得濃稠,程聲抱著他慢慢躺下去,嘴唇貼著他脖頸說:「我這次回去在圖,這事還有學者專門研究,洋洋灑灑的參考書目和文獻,一點兒都不丟人,說明咱們沒錯,好多人也這樣。」

張沉當然沒看過什麼同性戀參考書目和文獻,他甚至連自己是不是都不清楚,但還是「嗯」了一聲。

「國外還有遊行,要婚姻合法,雖然現在全世界沒一個地方合法,但沒準真能呢?」程聲說到這,又猶豫著開口:「我……我想一輩子在你這裡待著,我們以後都別結婚行不行?」

這話太荒謬,他竟然就這樣對著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說出口,程聲說完也覺得懊惱,還想補救幾句,「我們可以當能接吻的朋友,平時就像好朋友一樣相處,難過了就抱一抱,親一親,互相安慰,不好嗎?」

張沉被他抱著,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他心裡好多話想問,比如我萬一去不了北京怎麼辦?比如你家裡能同意嗎?我家太好欺負了,幾乎誰都能來踩一腳。再比如萬一你去喜歡別人怎麼辦,你性格長相家庭都那麼招人,大學裡多少漂亮的姑娘小夥,你回去還能記得幾百公里外的小地方有這麼一號人嗎?他們認識時間雖算不上長,可程聲沒個定性的性格早就被張沉摸透,他腦子裡迴圈這些問題,最後還是沒能問出口,只是閉著眼睛把懷裡的人又抱緊了一點。

隔了一會兒,張沉問他:「你想不想喝汽水?我去冰箱拿。」

程聲點點頭。

張沉很快就起身去廚房,路過客廳時他發現張立成還沒回來,因為李小芸和張立成的臥室一般都敞著門,只有李小芸一個人在時才會把門關上。

張沉沒在意,在冰箱裡翻翻找找大半天,裡面堆著些切好沒做完的西紅柿和洋蔥,他在邊角找到瓶橘子汽水,只剩一瓶,其餘喝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