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並沒有什麼靈異現象,初看之下確實令人驚嘆。
正看得開心,耳邊突然響起已經安靜了好幾天的骰子聲響——
【77/75】
【偵查檢定失敗。身處熱鬧的祭典之中,你不自覺投入地觀賞起來,敏銳的感知變得遲鈍。又因為喧鬧的人群隔絕了視線,你並沒有察覺什麼異常之處。】
理矢笑意一僵,下意識快速環顧四周進行觀察。但隨著人魚之箭的第二個號碼緩緩出現,周圍的本地人和遊客都變的狂熱起來,人人想湊到前面看個清楚。
挨挨擠擠中,她原本在女性裡算得上高挑的身高毫不起眼,只能看到人頭聳動,搜尋的目光一無所獲。
「淺井。」一旁沉默了半天的松田陣平突兀出聲,嗓音莫名有些乾澀。
理矢遺憾地收回目光,回頭就發現捲毛青年眉頭緊皺,肩膀緊繃,臉龐被昏黃的光線照得晦澀不明,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怎麼,你中了?」
她抬眼看向紙門上的三個號碼,愣了一下,訝異挑眉:「運氣不錯嘛。」
松田陣平現在毫無心思去在意什麼號碼牌了。
「四點鐘方向。」
他低下頭湊近了一點,這樣近的距離裡,刻意壓低的聲線也能被清晰傳遞:「人群邊緣的黑衣男子,是你見過的那兩個嗎?」
注意到搭檔被遮住視線、很可能看不到那邊,他還貼心地補充描述了幾句細節。
「高個子的有很特殊的銀色長髮,穿著長風衣,矮一點的那個穿西裝帶著墨鏡,兩人都戴著禮帽,全身穿著黑色。」
第20章
淺井理矢沉默了一刻,抬手拽住他小臂,聲音不自覺放輕:「別衝動。」
得到答案的松田陣平沉默凝視著躍動的火光,臉色被照出幾分明暗不定。
完成自己職責的長壽婆走進了神社,消失在門後。之前仍在燃燒的字跡被撲滅,島袋君惠穿著巫女服,從大開的門後出現。
她用清朗的聲音宣佈,神社將在半小時之後正式頒發人魚之箭,請參加祭典下一步的所有人去人魚瀑布集合。
人流開始挨擠著分散開來,抽中的少數幸運兒滿心歡喜,沒抽中的跟同伴抱怨著自己運氣太差。而安靜許久的松田陣平鬆開了緊握著的拳頭,脊背重新挺直,慢慢呼了口氣:
「抱歉。」
「什麼?」
捲毛警官垂下頭避開了理矢的目光,臉色蒼白得彷彿剛進行完一場無聲的決鬥,音量不高,聲音輕卻堅定:「你先回旅館休息。」
「既然親眼看到長壽婆出現,之後只要問清楚島袋君惠隱瞞的事情,以你的能力,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真相。」
顯然,他決心已定,不可動搖。
理矢不是很意外地輕笑了一聲:「松田先生,果然是嫉惡如仇的型別呢,已經決定要甩開我自己跟上去嗎?」
「我大概不是個合格的搭檔,」松田陣平微微苦笑,「而且也算不上嫉惡如仇,只是實在不甘心放過一絲可能的線索。」
「松田先生……」
擺了擺手剛剛轉身,忽然想起什麼,他腳步一頓,在口袋裡摸索出一塊木製號碼牌遞了過來:
「對了,之前說過要給你的,差點忘了。」
望進他彷彿燃燒著灼灼火光的明亮黑眸,理矢心情有些複雜,唇線不自覺抿緊了:「松田先生,那兩個人真的很危險,而且不一定能發現你需要的線索,確定要去嗎?」
「別擔心,」抬手摘下墨鏡,松田陣平最後回過頭來,淡淡一笑,「像這種事,就交給前輩吧。」
目送他前行離開,漆黑的身影漸漸融入人群,理矢真情實感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