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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頁

「沒有異常啊。」理矢巍然不動,權當自己是座雕塑。

銳利齒尖用力的前一刻被收回,變成溫熱的吻重新落下:「心不在焉到根本沒聽招待員介紹這是情侶套房……?」

「什——唔。」

停頓幾秒,再分開時松田陣平開始有點懷疑這到底是在折磨誰,不過面上他保持住了從容不迫,只是語調稍稍放緩:「突然要看不喜歡的恐怖片……」

猶豫幾秒,他還是按原本的步調稍稍下移了吻的落點。

說不清是不是血管被觸碰到的危險感、血液加速流動起來的一瞬間,理矢有一剎那失聲。

不過這次他的嗓音同樣遲了幾秒才響起,給出了充分的空隙,艱難地慢吞吞地咬字:「……或者我們該從人魚島那次說起嗎?」

「——等等松田君。」她終於忍不住投降了。

「再或者你從初級拆彈教學影片中學到的複雜拆彈技巧?」

剛剛升溫的血液在快速冰凍,被緊繃的聲帶連發音都生澀起來:「……你後來沒有問起過。」

「雖然不知道怎麼做到、但那應該是一次性的,要再讓你展示完全是故意為難吧?」他嘆氣。

「……」當然是為難了,即使後來有抽空學習過,但她甚至沒法分辨重現列車上的拆彈到底需要多高水準。

感受到忽然頓住的動作,松田陣平伸手把她冰涼的身體撈過來,才察覺自己好像嚇人過頭了。

心軟的同時,他不由苦笑:「理矢,你其實根本沒察覺、自己有多輕信人,那些疑點甚至都沒特意對我掩飾多少啊。」

是的……明明深知他的敏銳,但似乎一旦接近就很難真正防備起來。

現在回想,在不設防的狀態下、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暴露了多少疑點……被刻意無視的隔閡與隱瞞一下子似乎就要清晰起來。

她幾乎要徹底清醒,彷彿透過夢境返回現實,下意識想掙脫他的手。

——失敗。

用了點技巧、把人在身前按穩了,松田陣平心中無聲嘆氣。

……其實本來沒想這麼直白的。

但是一直隱隱感受到的恐懼、或者動搖,在最近越來越近的距離中愈加明顯,再視而不見下去、也許隔閡將成長為真正的裂隙……那並非他想要的結果。

而這次出來之後,理矢已經要接近防線邊緣、只差一點點推力……即使不是今天,他也會另找機會解決這件引而不發的潛在危機,扼殺它破土而出的絲毫可能。

「理矢,可以回答我三個問題嗎?」

低頭與她額心相抵,試圖傳遞溫度的同時,松田陣平的嗓音前所未有地柔和低緩,彷彿擔心再大聲點就會驚動夜色。

「……可以。」

「你仍然熱愛著肩膀上的櫻花,對嗎?」

「是的。」

「我們的情感是真實的嗎?」

「是的。」

「那麼,最後一個……你要做的事情、有被逼迫嗎?」

「哈?」理矢微怔,心情複雜,「沒有,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

「那就去做你想做的,」男人的嗓音篤定,明亮的笑意幾乎滿溢過去,「不過,不要輕易置身危險之中……答應過我的要做到吧?」

「……嗯。」顫抖但同樣堅定的嗓音。

不小心把女友欺負哭了,不得不花費了比拆彈還要多百倍的耐心解決後患。

然後迎來了自找的折磨。

下意識就會去傾聽身側清淺的呼吸,但這只會增添睡眠的難度……松田陣平努力保持在一個剋制的距離,但雜念叢生驅逐不開又擺脫不掉,只能努力共存。

他今晚第數次嘆氣,忍不住抓住身側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