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死,體內不知道什麼地方?在絞痛,痛得?直不起腰。
他的眼眶發燙。
對上?聞鈺的視線,狼狽地低下了頭。
“你怎麼來了?”
聞鈺問他。
裴硯青想,他幸虧有個理由。
幸虧他沒?有空手來。
他垂著眼,把手裡的資料夾放在提拉米蘇旁邊,很艱難地壓住嗓子裡的哽咽,想提起一個笑?,但沒?成功,啞聲說:“……送這個。”
聞鈺還想說什麼。
但裴硯青已經?沒?辦法支撐住自己了。
心上?密密麻麻的刺痛,他不敢多看這場面一眼,也不能在這樣的空間裡呆下去?,感?覺到自己要哭出來的時候,他急忙轉身,落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那扇門的,完全是逃跑。
出去?之後也找不到方?向。
他需要立刻把自己藏起來。
跌跌撞撞地走過?了幾個走廊,找到一個隱蔽的拐角,然後他躲在了一那顆無比粗壯的榕樹後面開始哭。
裴硯青靠在樹的背面,抬起胳膊捂著眼睛,邊哭邊抽搐。
止不住。
他預料過?,他以為自己可以面對。
但其實親眼看見?她和其他人戀愛,還是難過?到連裝都沒?辦法裝。
可以不愛他,可以冷淡地對他,但是能不能,不要和其他人談戀愛啊?
裴硯青後悔今天來這裡。
他要是不知道就好了,他寧可愚蠢地繼續像只狗一樣討好她,渾然不覺她和其他人戀愛。
他寧可是傻的,寧可是瞎的,是聾的。
怎樣都好,別讓他知道,別這樣血淋淋地給他看。
裴硯青眼前看不清東西,大腦缺氧,淚水滾燙,流到他身上?,又滴到地上?。
他哭到站不住,脫力地滑坐到了泥裡。
泥土又腥又涼。
樹後有牆壁,中?間的空間和狹窄,裴硯青只能蜷縮起來,抱著自己的膝蓋。
他思緒模模糊糊的。
之前還想著把改良版的提拉米蘇做給她吃,現在裴硯青明白了,什麼東西不重要,是不是太甜了也不重要,什麼都不重要。
人才重要。
裴硯青這個人,不行,不好,做什麼都不能讓她開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已經?兩個小時了,反正?他眼睛哭腫了,睜開都困難。
裴硯青眼睛好痛,流不出液體,揉上?去?更痛,他精疲力盡,埋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腿伸不開,也痠疼。
坐太久了,屁股疼。
哪都疼,他終於忍受不了,扶著牆把自己支起來。
閉著眼呆滯了很久,抱著一絲僥倖,一絲非常渺茫的希望,裴硯青勉強掏出自己的手機,在百度裡輸入:“手上?戴小皮筋”
都不用他繼續打字,第一個搜尋框裡就補全了:“手上?戴小皮筋意味著什麼”
裴硯青眼睛腫痛,他的視野也受限,要很努力地聚焦,才看得?清字。
指間在顫抖,點了幾次才點對位置,點進去?就是 ai 智慧回答,一秒鐘他就得?到了答案。
加粗黑體字——“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