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就長,步子也邁得大,沒兩下就攆上展顏,又跟她並肩而行。
越往裡走人越多,展顏看見了門口掛了寫著“彈棉花”字樣的小木板的小院子,裡面機床吱吱呀呀地響著。正想問問許承聿小時候是不是就是在這家來彈褥子的,就聽見許承聿的聲音響起來,凜冽得像冬日裡的寒風一樣:“怎麼著,還偷到我跟前來了?”
展顏扭頭一看,許承聿反手捏著一人的手腕,而看位置,那隻手大概是正準備伸進許承聿的褲兜。再順著胳膊往上看,展顏覺得這個賊長得還挺精神,只不知道怎麼會這麼蠢,還沒摸進褲兜裡就被抓了現行。
跟著這個男人就很沒底氣地瞟了許承聿幾眼,展顏頓時覺得想收回剛才認為他很精神的想法。
許承聿盯著被抓住的小偷,另一隻手去轉了一下抓人的那隻手腕上的腕錶,說:“這表戴了十好幾年了,難為你還看得出來它原來是個尖兒貨。其實我褲兜裡就剛才買菜剩下的角票,你偷得著什麼?我單純看不慣你跟這兒幹這些小偷小摸的事兒。西山腳底下這塊兒是我家,敢來這兒偷東西?髒了這片地方,後頭那院兒裡隨便拉出來一隊人,分分鐘滅了你。”
展顏站在旁邊,聽著許承聿這些話,明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就是覺得他是在虛張聲勢,臉上那副給他扎場子的表情再也繃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許承聿鬱悶地瞪了她一眼,那意思似乎是說這筆賬回去再算。展顏別過頭避開他的視線,仍然笑得停不下來。
那小偷卻矢口否認道:“我沒偷,你,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了!我沒偷!你捏著我手腕兒幹什麼!鬆開!”
許承聿這次的確有些沒掌握好時機,人還沒下手他就抓了別人,沒有證據,也沒法把這小偷怎麼樣,僵持了一會兒只能放了他,不過許承聿仍然是揚聲提醒了周圍的大爺嬸子注意看好自己的包。
那小偷恨恨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一會兒就消失在早市另一頭的人群裡。
展顏見了,掐了許承聿胳膊一下,問:“你不怕他待會兒躲在哪個衚衕裡報復你?”
“就他還是算了吧,不說後面拉一隊人,我一個人都分分鐘滅了他。”許承聿沒好氣地答道。
展顏有些好笑地拍了他一下,說:“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可惜丫不是個飛賊,不然讓你見識一下,免得你成天覺得我跟你開玩笑。”許承聿說。
展顏便道:“沒覺得你跟我開玩笑。就覺得你那麼認真,挺可*的。你對西山這邊,感情很深啊。”
“我在這兒認識的世界塑造的三觀,感情能不深?不管我最後去了哪兒,這兒才是我家。”許承聿洋洋自得地說著,完全沒意識到這話在展顏這兒聽了有什麼問題。
展顏雖然聽了他這話覺得有點兒吃味兒,但仍然點了點頭,說:“我們再買塊冬瓜吧。”
在早市上逛了一早上,到十點鐘擺攤兒的人陸續撤了攤,展顏跟許承聿才又原路返回。
剛才的小毛賊果然沒有在路上潛伏偷襲、打擊報復。許承聿就又跟展顏誇了幾句口,被展顏一通數落,最後只好閉了嘴。
回到家裡,展顏趁著許承聿沒注意的時候把體檢報告轉移到了臥室衣櫃的褲架上面藏起來。其實這裡也不是一個藏東西的好地方,展顏只想著暫時放一放,等許承聿找到了電視機的保修卡,她再把東西放回原處。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保修卡,沒多會兒果然就在藍光機下面的櫃子裡把家裡所有電器和潔具的保修卡找了出來。
許承聿翻了維修電話,說:“還是今兒就把電視修了,凡事能不拖就別老拖。”
展顏早晨的提議雖然也有想多跟許承聿待上一會兒的成分,但更多的還是緩兵之計,於是她便點頭同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