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西月扳過東方蕪的身子,便將自己的臉埋在她脖頸間。
這動作太親密,東方蕪不由得一驚,便要推開他,卻見他身子不停地顫抖起來。
他情緒有些失控,顫聲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陪著你,你的地我來種,你的驢我來養,別怕,我會治好你!”
他的聲音輕柔卻篤定,看似是在安慰她,可細細聽來,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幾滴滾燙的水珠,滴落進東方蕪脖頸間,將褻衣潤溼了一片。
東方蕪又是一驚,他哭了?
她忙推開了容西月,後者將臉別向一邊,她看不見他的臉。
待他再轉過臉看著她時,他如從前那般眉眼帶笑,溫潤如玉。美好得好似一曲好詩詞!
那張總是雲淡風輕帶著溫和笑意的臉上,那雙如星辰般濃稠的墨眸,此時竟異常的紅。
他長睫溼潤,眼下是一片青黑,往常那張淡粉性感的薄唇,此時竟有些泛白。
他,竟是這般擔心自己嗎?
夢中她聽見了他的聲音,執拗、孤獨又悲慼!
有人在意自己的感覺真好,而這個在意她的人竟然是容西月,這個霞姿月韻芝蘭玉樹,如空谷幽蘭般美好的男子。
如今,在這世間,她最需要的就是這樣在意她的人,她想要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想要這世間最簡單的溫暖。
他這樣的在意她,會讓她欲罷不能的!
東方蕪一手撫上容西月側臉,她認真地注視著他的臉,柔聲道:“容西月,你這模樣,竟有一種別樣的風情。真美,讓我歡喜,又讓我心疼!”
聞聲,容西月面上一喜,大掌握住了她撫在他側臉上的素手。她衝他微微一笑,他便將她摟進了懷中。
緊緊地,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容西月的懷抱很溫暖,充斥著淡淡的幽蘭的氣息,異常好聞。
東方蕪沒有推開他。容西月的心跳的很快,如同當初她被秦蕭抱在懷中時一般,那時她的心也如他現下這般,如小鹿亂撞!
而在容西月懷中,她的心卻無比沉靜。
容西月的懷抱有種讓她安心的力量,彷彿只要在他懷中,她便什麼都不用再擔心,再也不會孤單,再也不會害怕一般。
東方蕪回抱著容西月,她的手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心。
感受到她的回應,容西月輕聲道:“忘了秦蕭,試著接受,與我在一起,可好?”
忘了秦蕭?
那個出爾反爾的秦蕭,她如何能忘?
失敗乃成功之媽媽,沒有在秦蕭這裡失敗,她又怎麼爬向成功?
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什麼對錯,她與秦蕭的愛情觀是不同的,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這也沒什麼,她祝福他跟夏靈秀百年好合咯!
只是她再也不能輕易相信誰,畢竟曾經,秦蕭口口聲聲信誓旦旦地說要留下來,也沒能守約。
東方蕪心中一痛,將他輕輕推開。
她當然知道容西月所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腰纏萬貫的名門望族公子嗎?說這話時,竟那般卑微,卑微得讓她心疼。
有了秦蕭的前車之鑑,東方蕪沒有回應他,關於這方面,她不敢再輕信誰。當初,秦蕭信誓旦旦,說不會離開她,會對她好,說等腿傷好了便賺錢養她。可等他腿傷好了,他那凌雲壯志也跟著活了。
東方蕪道:“世間女子何其多,何必找我?”
容西月並不做解釋,只專注地注視著她澄澈的眸子,柔聲道:“信我一回,可好?”
容西月的條件不只是好,可以說是很好,看著他誠摯的眸子,她很想點頭。
她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