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我正要走,白老又喊住了我。
“還有事?”我疑惑問他。
白老看了看我懷裡,揣得鼓鼓囊囊的銀票,眼神中流露出很自然的熟絡來,“先生,你要不,把銀票留下再走?咱們這不是自家人嘛,你看你,這麼多銀票也不好拿不是!”
嘿,這老頭兒,我趕忙微微彎了彎腰身,捂緊了懷中的銀票,不滿道:“幹什麼,我贏來的,你還想拿回去?”
“不是,這些銀票,還沒報給顧先生入賬呢!若是被先生你拿走了,這一月,我這賬面上···不好看吶!”白老面色艱難道。
我的財產全部交由顧寒在打理,不論什麼生意,每月的賬,都會匯總,再報給顧寒合計匯總。我手底下負責各自生意的幾人,就巧妙地形成了一種競爭的關係,誰每月報的帳多,好像誰的臉上就會更有光一些似的!
聞言,我一挑眉梢,笑道:“那可不成,這些都是我贏來的,理應歸我!你忘了聚閒莊的規矩了?”
“沒···沒忘!”白老面上陪著笑,聲音卻透出濃濃的憂愁。
那枯樹皮似的臉,擠出來的笑容,要多苦澀就有多苦澀,還滄桑!
“沒忘就好,我走了!”我得意地拍了拍胸口,塞得鼓鼓囊囊的銀票,開啟房門大步出去了。
“先生慢走”聞言,白老抱拳相送,嘴裡卻低聲嘀咕了一句,“別再來了啊!”
“你說什麼?”我忽然轉回頭,凝眸盯著他。
白老氣呼呼地捋著鬍鬚,愣了愣,隨即換上一張營業式的笑臉,抱拳道:“恭送先生!”
我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做生意嘛,哪能這般小氣,格局太小,如何能聚財氣?
從樓上下去,方才圍著長桌看我贏錢的那些人,見我全須全尾的下了樓,這聚閒樓的東家還對我這般客氣,暗自稱奇!
這一波,無形中,讓聚閒樓的名聲,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出了聚閒樓,拿著那信,我便去了祁府!
午後的祁府,靜謐悠然,不時有幾隻雀鳥,站在屋簷上嘰嘰喳喳,叫得好不熱鬧。
祁不語接過信,看了看,面上流露出喜色,對我連連道謝。
“阿蕪,若是往常,我定要留你好生招待你一番,但此刻,我父親也不在府中,我又想立刻啟程,前往東國,故······”他面色帶著些許歉疚。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無所謂地笑笑,“咱兩誰跟誰呀,子誠你苦苦尋許多載,好不容易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作為你的朋友,我自然是希望你快些尋到伯母,好一家人團聚啊!”
聞言,祁不語與我對視的目光,越漸柔和起來,“謝謝你了,阿蕪!”
“咱們之間,說謝謝就太客氣了,快去收拾東西吧,我得回去了,府上還有好多事兒等著我呢!”我微微一笑,便與他告辭。
祁不語將我送到門口,看著我離去,才回轉去收拾東西。
雖然不是我的母親,可念起此事,我心中頗有些感觸。
我倒是有些羨慕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他還與母親相處過,能在茫茫人海,尋找那一絲線索。
說起母親,我不禁想一件奇怪的事,從前我一直,都是與父親和神恩生活在一起,我們一家三口一直住在科考基地,家裡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的照片,既沒有父親和母親的合照,也沒有神恩與母親的合照。
我與神恩連我們的母親是誰,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如今想來,這似乎有些太不同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