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出了好幾個御醫院那些醫者解決不了的病例,東方蕪被御醫院的人給叫去了,這一忙就是一宿。西宮月也只能憋著,儘可能的幫著她多診治些病患,給她減輕壓力。
這頭忙的不可開交,那頭,東方蕪收在小藥房那少年,也整日給她找不痛快,若不是看他年級小,她真要把他丟出去。
由於城裡病患太多,她們的粥裡已經一粒米都撈不起來了,連著兩日燙都越發的清澈。那少年在她小藥待熟了,房躺在榻上,嘴巴就沒停過,不是喊餓,就是說這兒疼那兒疼的。
尤其是西宮月來找她的時候,他鬧得更兇,一個勁兒的求關注。
東方蕪也被他鬧得來了脾氣,他還真敢吵,都是她給慣的。
不是吵著疼嗎,她就給他治治,拿著銀針就往少年身上扎。那少年活像真有那麼回事兒似的,被紮成刺蝟,也對著西宮月眉開眼笑的。
等西宮月走了,他才消停下來,安安靜靜地躺著,看著東方蕪在小藥房忙活。
伙房沒有糧食了,高爽哭喪著臉來找了東方蕪好幾回,東方蕪只說讓他先對付著,糧食很快就來了。
可眼見著伙房的人把粥都煮成清水了,糧食也沒來,大夥兒幹著最累最危險的活兒,卻整日喝清水,認誰也打不起來精神,一個個灰心喪氣,免不得會有自己大限將至的感覺。
實在沒有辦法了,東方蕪就讓高爽帶人去城外挖野菜,可這個節骨眼,雖說是三月了,可野菜都才發了個苗頭,還在生長中,即便是掐了嫩芽,也就是將清水粥染成了綠水粥而已。
東方蕪身上是有飽腹丹的,吃上一顆,灌一碗水下去,倒是能管上兩天。她偷偷給西宮月塞了一瓶,自己卻沒有吃,主要是,她擔心自己沒跟御醫院的人一起捱餓,人家以為她偷偷多吃了大夥的口糧。
懶得生事兒,索性跟著大夥兒一起捱餓。
她不吃,西宮月也就跟著她一起,跟大夥兒捱餓。
可那小子不安生,東方蕪的正想著事情,他的肚子就咕嚕咕嚕叫個不停,東方蕪將手中的藥材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驚得案上的藥罐子跳了跳。
她眼神不善地盯著他,“你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