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將我一步步拉進深淵。
我仰起頭,望著晦暗的天空,一粒冰晶落入我的眼眶,化作一攤淚水。成片的冰晶隨之飄落,天幕中密佈著晶瑩的白,一片一片,裹挾著寒風,沁入我心底裡。
近日來,南瑾瑜的病情好轉,百官的猜忌也漸漸淡了下去。
容西月不死心,依舊暗中調動人馬。
即便我已將手中的勢力盡數給了他,他也沒能得逞。我手上,還有上官錦給我的玄鐵令,安插在南瑾瑜身邊的內侍,一一被我揪了出來,誰有異動,我便讓他變成屍體。
為了不讓容西月難堪,這一切都是瞞著南瑾瑜做的。
連日來容西月動作頻頻,卻次次被我打壓,這兩日倒是消停了。
這一日,我正在房中煉藥,元寶匆匆給我送來一封信。
自打上回,我將元寶帶了回來,他傷好一些之後,便自告奮勇的,做起了我府中的管家。說是當初我要他來,就是讓他來打理這些事,要物盡其用。
沒有辦法,他大概是伺候南瑾瑜,伺候慣了,讓他閒著,他反而閒不下來,我也就隨了他了。
總歸是個對南瑾瑜忠心的,對我自然也沒得說。
給我送信來的時候,小嘴兒說個不停,將上官錦裡裡外外地誇讚了一番,這才意猶未盡地離去了。
元柏坐在我房中,削木頭的手都停了,聽得瞠目結舌的。
我笑著搖了搖頭,將鼓鼓囊囊的信封開啟。
這個上官錦,這是信封有多大,便塞多滿啊,生怕給信封留一絲空隙似的。
依舊是幾幅圖,從一張圖中,我讀出了一個資訊。
?是他已經查到了關於東國國師的一些資訊,正在進一步追查。
?則是說我的良田今年又豐收了,連帶著他的倉庫也入了不少糧,正樂呵著呢!
這第三嘛,則是說,快到年關了,待他將我託查的事情查清了,便趕來京華城,與我一道過年。
看著他幾幅圖,我心中一暖,突然覺得,這大雪紛飛的冬日,其實也沒那麼冷。
揣好信,我拍了拍手,手上的傷已經結了痂,沒那麼疼了,偶爾會有些癢。
不過,要長新肉嘛,總歸是有些癢的,這很正常。
我掃開案上的瓶瓶罐罐,拿出筆墨紙硯,立刻畫了幾幅圖,分別塞進了兩個信封裡,交到元柏手上,囑咐他,一個送往蜀南,一個送去東國。
祁不語苦心尋母多年,一有訊息,我必定要通知他,讓他得知事情進展,給他心中多些寬慰。
元柏收起匕首和短木,從我手中接過信件,轉身便出去了。
待他回來的時候,告訴我說,望月樓來人通報,就在方才,尹柯被人砍了。
我手中的動作一頓,道:“我知道了,著人好生照料著。”
話音落下,元柏應了一聲,又匆匆出去了。
容西月這是在告訴我,與他作對,沒有好下場!
那日在望月樓,他便已經認出了尹柯,當時他隱忍不發,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他已經擺明了態度,若我繼續阻攔他,他便不認我了。
可得知真相的我,又如何能讓他繼續奪權?
沒過兩日,我突然收到北鴻狐的來信,他約我去望月樓見面,說是有要事與我相商。
我仔細閱覽那信,還真是北鴻狐的字跡。
北鴻狐來南國了?
怎麼我一點訊息也沒收到?
算了,還是先去會會他吧,這個北鴻狐,還不死心,八成又是為了來撬牆角的。
換了身衣裳,裹上大氅,將大氅上的兜帽蓋在頭頂,迎著霜雪便出來了門。
這輛馬車已經被我改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