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心疼得,直拿手放在我額上試體溫。
“主子這麼冷的天,怎麼躺在地上。”
“熱不熱涼不涼?莫是受風寒了,看她發沒發燒。”
還有幾個趁機在我身上亂摸,被我一個咳嗽,驚得縮了回去。
“剛才誰拿樹杈戳我。”我很記仇。
全部人的視線望向一處,只見眾目睽睽之下,肆兒拿袖子擦臉,別開頭。
恩……
我意味深長地望了小肆一眼,突然覺得自己愈發被人摟緊了,原本以後抱的姿勢環著我的陸兒這會兒攥緊了我的袖子,其可憐程度不亞於我。而他旁邊一個人正不露痕跡地擠著他,似乎要把他擠出去。
我朝那個任意胡來作亂的傢伙瞟過去,這一眼瞟得可不要緊啊,我拿手指著他,抖得慌,“我說咱老叄的品位還是那麼低俗啊,穿得著黃黃綠綠的是準備著唱戲還是怎麼著。”
話剛落,我就成功地止住了那席欲擠過來的五顏六色的身影,原本叄兒的一張臉還滿是喜悅與激動,這會兒就像是被我那一盆冷水澆得他硬生生止住了呆在原地。他也顧不得擠了,很幽怨又憤恨瞪我,“老子就說不要來找她,嘴巴還這麼賤。”
我扯著嘴笑著想從陸美人柔弱的懷裡起身……卻被一個人按住了,只見那人有著月牙白的袖口,修長勻稱的指,我緩緩抬眼正對向壹穩重的眼神。他單膝跪在地上,執著我的手力道不重,卻很強勢,“主子,你這會兒理應讓貳兒為你把個脈。”
沒事兒,我好著呢。
我抽抽嘴角,話到嘴邊也沒有說。
他們關心我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毫無音訊消失了這麼久。
視線越過圍著我的這五位小公子,我緩緩看向一直離我很遠卻仍瞅著我的伍兒,他臉上的疤顏色淡了不少,如今也沒那麼醜陋嚇人了。我不覺欣慰地笑了,定是貳兒又配出了什麼好藥,能治他了。想著我曾經說一定會回來醫好他,可如今時過境遷,我竟也丟下他們這麼久不聞不問。
一夥人伺候起我來,氣氛很好。
當然……他們之間互相排擠的小動作暫且被我忽視……目前為止我還挺享受的。
我別開了臉,看著眼前這個蹙著眉頭並一本正經給我把脈的小貳,俺幽幽地說:“我沒大礙,只是才恢復記憶,身子多少有些無力。”
“這話倒是沒錯,只是……”他倒吸一口氣,神情很複雜地望著我。
啊……
怎麼了?
“恭喜主子,神功大成。”貳兒笑了。
我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表情算不上悲喜,若一定要劃分個清楚的話,應該是屬於呆滯。
我的視線慢慢滑過他們神色各異的臉旁,我低頭慢慢消化他的話。
貳兒的意思是……
憶無憂,我練到最頂峰了?!
應該也是這個理兒,這幾日我的記憶在慢慢復甦,方才情急之下施展了內力一路飛馳到這片竹林,還不帶喘,怕是功力又強了不少。
可自從進宮前遭刺,內傷極重為保命服食藥丸後,我便失憶了,壓根就沒再練那破功了,可這會兒……怎麼無師自通了。想來一定是芳華這幾日誘我喝的藥起了作用。
他,怎麼那麼傻。
我低頭聳肩,嘿嘿笑了幾聲,其他人全部寒住了。
一聲咳嗽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氣氛,小肆突然開了口,“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找個地方避一避。”
“為嘛。”我插話。
“因為你會被淋溼。”
“好好的……為何會被淋……”我話還未落,便有什麼東西濺在我臉上,拿手一抹,發現是水,暫且管它叫雨水。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