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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下恕罪。”

太子坐在那裡未動,只笑道:“四弟這次在平陽賑災,立下大功,只聞有功,又哪來的什麼罪。”

胤禛見太子不接話,暗歎一聲,索性挑明瞭說。“噶爾圖借太子之名,縱容妻舅囤積糧食,抗命不捐,實在可惡,胤禛用了些手段迫徐泰交糧出來,因事態緊急,兼之路程遙遠,未能向太子殿下說明詳情,算得上不敬,自然有罪。”

太子見他行止恭謹,語調平穩,氣也略消了些,親自上前扶起他,笑道:“四弟言重了,這宮裡雖然說彼此都是手足,但要論起本宮與誰最親厚,也就是四弟你了,且莫說你的身份是佟娘娘養子,怎麼都要比其他兄弟高上一截,單就你這一絲不苟的態度,二哥就欣賞得很,區區噶爾圖,治了也就是了,何必為他壞了咱兄弟的情分。”

胤禛謝過太子,彼此分頭落座,使人奉茶,隨口聊了一會山西的風土人情,太子突然面色一整,道:“四弟一心辦差是好的,只是以後不要幫人背了黑鍋還不知。”

見胤禛露出不解神色,太子微微一笑,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方緩緩續道:“聽說這次煽動饑民上門逼捐,是胤禩出的主意,怎的最後倒是你去出頭了?小心被人利用,當了靶子。”

胤禛心頭劇震,只覺得手中茶盞就要滑落在地。

當時說起這辦法時,在場的只有數人,太子又如何得知的,難道其中還有太子安插的人?

胤禛勉強穩住心神,道:“多謝太子殿下教誨。”

太子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震懾住他,又趁熱打鐵道:“我知道你與老八關係親近,但是就算再親近,也得防著幾分,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旁的心思呢,否則他怎麼自己不出頭,反倒是你在皇阿瑪跟前請罪?”

胤禛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總而言之,你自己小心,古往今來,兄弟鬩牆,手足相殘的事兒也不少。”

良妃

康熙在奏摺上寫下最後一句硃批,便一直盯著奏摺,看似在細閱,又像在神遊太虛。

梁九功瞧瞧時辰不早了,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萬歲爺……”

康熙回過神,將筆擱下,揉揉眉心。“去良嬪那裡,晚膳也在那裡用罷。”

作為一個皇帝,需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多到他有時候常常會忘記自己下一刻需要去做什麼,連靜靜獨處也成了一種奢侈。

古往今來,能在位三十四載的皇帝也不多,大清開國以來更是沒有,康熙內心深處其實常常有種自豪與驕傲,擒鰲拜,平三藩,定臺灣,如今又要徵噶爾丹,這些事情放在哪個皇帝身上,也未必能完成其中一件,而他卻全部做到了。

近來他有時會覺得自己老了,四十不惑,這個位置,他還能待幾年?八歲登基至今,生命裡重要的人一一離他而去,偌大的紫禁城內,每天總是有人降生,有人死亡,來來往往,如雲聚雲散。

太子還不能獨當一面,大阿哥也過於急功近利了,不能將太子當成儲君去好好尊敬,讓他怎麼放心?

康熙微微嘆了口氣,棄了步輦,往儲秀宮的方向走去。夜風掀起他的袍角,在黑暗中帶出些許弧度。

寵幸一個貌美卻出身低微的女子,很容易就被傳為好色之君,因著種種疙瘩,康熙對衛氏,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

但是衛氏很幸運,她有個兒子,並且這個兒子還比較受皇帝寵愛,所以她的身份與待遇也跟著水漲船高,從一個辛者庫罪籍的宮人到貴人,又到嬪。

沒有人能知道她這一路走來,歷盡多少艱辛,受盡多少白眼,清朝後宮講究出身門第,她就算再受寵愛,就算再生十個兒子,也不可能當上皇后,反之,自己的身份清楚地擺在那裡,哪天皇帝不高興了,完全可以將你落罪,罪名就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