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車向左轉過去,又走了半里地,就進入了一個更小的山谷,前面隱約出現了幾座房子,紅磚碧瓦,猶如江南勝境。房前還有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溪緩緩的流動著,幾株環抱之粗的大樹矗立在房前屋後,煞是清淨。在這深山之中有這樣精緻的房子,和類似江南的景緻,也算是西域苦寒之地中的奇蹟,真不知道何其幸兄弟倆是怎樣請來人,把山外的材料運進來並建起這座大院的。到了門口,大門開了,幾個僕人打扮的人站立在門後,四個人進了院子,將馬車交給了僕人去停放,何其幸又囑咐僕人將何宛若帶進裡屋換洗。不一會兒,何宛若再出來時,果然是碧玉一般的美人。
這座房屋的建設也是與中原無異,前後一共三進的房屋結構,後院看來是很少有人居住的,因為他們四個人在中院的廳堂裡坐定後,通往後院的那扇門仍然是緊鎖著的,而前院一看就是僕人居住的,左右分開,正好是男僕和女僕分開住著。在廳堂的兩側各有間房子,儼然就是何其幸和童自在及童寒星休息的地方,以及平時吃飯和練習內功、並有琴棋書畫的房間。這裡的一切彷彿就是江南一個富戶人家的家院,絲毫沒有西域彪悍的樣子。
等大家都坐好了,僕人們也分別給所有人端上了冒著清香的茶水,何其幸一揮手把所有的僕人都攆了出去,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後,並不說話。但是一雙眼睛還是凝神的看了好幾次何宛若,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童自在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看著何宛若,輕聲的說道:“你不知道這就是你的父親,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已經離開了十八年了。而且,十八年前,也是變起倉促之間,你也還是一個在襁褓中的孩子。我們那時武功雖然也有小成,但是武功再高,遇到成百上千的蒙古精騎兵,也沒有完全勝算的把握,只能求得自保,所以你父親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把你們一對雙胞胎分別交給忠心的僕人帶著逃脫,實指望由我們哥倆拖著蒙古韃子,讓那兩個武功最強的僕人逃走,等我們回到天山自然還是聚在一起。沒成想狡猾的波斯人還安排下幾路人馬,最終只有我們順利的擺脫了敵人回到這裡,而你和另一個忠心僕人卻了無音訊。等了幾天我們回到遇險的地方多方查詢,也只瞭解到那個僕人把你送給了一個忠厚的女人,再也沒有任何訊息了。”
何宛若此前也略微知道了一些自己的身世,此刻聽到童自在說起,眼中不由得落下淚來,十八年來跟著自己的養父母在人世間漂流,雖然嶺南六怪的武功不弱,家境也都還算過得去。但是,畢竟他們都是漂泊不定的江湖人士,唯有養父錢飛過有了家室,可也是偶然在家裡住幾天,大多數時候還是跟著養母在家鄉過著清苦的日子。因為嶺南六怪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做著的是俠義之事,所以也沒有積累下暴富的錢財,幾畝薄田維持著生計。遇到童寒星的時候,養父錢飛過算是大致的講了自己的一點身世,可是錢飛過乃是江湖上的一介莽夫,所以與夫人也很少問及這個撿來的女兒的事情,故而錢飛過也只是知道一點大概。因此,錢飛過對童寒星說的也只是一星半點。現在,童自在這樣一說,何宛若才知道當年是何等兇險,否則以他們兄弟倆的武功來說,應該可以帶著家人安然脫困的,可是看這裡並沒有女主人的 樣子,很顯然那次他們也只是自己全身而退了,而一部分忠心的僕人和兩位的夫人大概也散失在那次險情之中。
果不其然,童自在下面接著又說道:“當時我的夫人也是才生下星兒不久,也就比你們雙胞姐妹早了一月有餘,密密麻麻的蒙古人圍攻上來之時,我的夫人和你的母親都是含淚把你們姐妹和星兒交給了我們帶走,他們倆都是根本不會武功的人,所以我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蒙古人抓走了。那一去定然是凶多吉少!我們這十八年來走遍了大江南北也絲毫沒有她們的任何資訊!我與何兄弟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