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公孫寒,卻令人不敢置信。
不老公公見他把話說得太滿,口裡不便勸阻,心裡不禁暗暗擔憂,只好退開兩步,站在近處替他掠陣。
公孫寒卻被冷朋的狂態激起了殺機,切齒作聲道:“姓冷的,你要是有種,咱們誰也不許閃避躲讓,硬拼一招,分個生死存亡如何?”
冷朋漠然道:“很好!我就站在這兒,讓你先出手。”
公孫寒又道:“你當真不閃不避?”
冷朋哂道:“就憑你那一雙鬼爪子,替冷某人搔癢尚嫌不夠勁,還值得閃避?”
公孫寒伸出舌頭,舐舐嘴唇,獰笑道:“姓冷的,你站穩了,二太爺如果不能在一招內戳你個透明窟窿,寧願橫掌自絕。”
冷朋搖著摺扇道:“那倒不必。冷某人要親手替徒弟報仇,不會讓你有機會自絕的。”
公孫寒大喝道:“接招!”左腳猛然跨前一步,右手五指微屈,奮力一抓,當胸戳到。
冷朋輕搖摺扇,果然不閃不避,就在公孫寒舉步欺近的時候,突然“唰”地收攏摺扇,把扇柄對準公孫寒的掌心遞了過去。
公孫寒只當他想用扇柄戳點自己的掌心,五指一合,抓住了扇柄,“啪”的一聲輕響,摺扇立被捏斷。
可是,他突然發覺自己上當了。
因為彼此本來說定硬拼一招,自己出爪攻敵,只有一次機會,如今為了一把摺扇,平白放過攻敵的機會,再出手,便等於超出一招限數。
高手較量,全在搶制先機,分毫差失便將立判生死,公孫寒也知道冷朋是個勁敵,心念疾轉,殺機頓熾,決心先下手為強,決不能給冷朋有反擊的機會。
念動間,右臂急縮,左手五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攻出。
他兩次發招雖有先後,招式卻如一氣呵成,只求能一舉擊斃冷朋,也就不顧招數了。
不老公公冷眼旁觀,立即出聲叱道:“公孫寒,你要臉不要臉?”
叱聲出口,鋼抓也脫手飛擲過去。
公孫寒只當沒有聽見,上身前傾,躲開了鋼抓,左手卻藉那一傾之勢,電掣般攻向冷朋胸口。
他是拿定主意:先殺冷朋,再作分辯。
“抓魂魔手”無堅不摧,指尖尚未臨身,冷朋已經應手而倒。
公孫寒一喜,力貫五指,猛朝冷朋心窩插了下去。
誰知冷朋直挺挺倒下去的身軀,突然一縮一伸,雙臂划動,竟像一條貼地疾行的大蜥蜴,“嗖”地一聲,由公孫寒褲檔下面穿了過去。
公孫寒抓了個空,五指插入地下足有四寸多深,忽然發出淒厲的慘叫,整個人離地蹦跳起來,雙手緊掩著褲襠,直疼得齜牙咧嘴,汗如雨下。
觀戰眾人,大半沒看出他是怎樣受傷的?直到冷朋躍起身來,把一副血淋琳的物件擲在地上,方始恍然而悟。
女孩子們都羞得轉過臉去,男人都不由驚撥出聲。
冷朋撕下自己衣襟,一面拭抹手上血跡,一面斜睨著說道:“現在你該相信世上是有報應的了吧?”話沒說完,公孫寒業已一頭栽倒,四肢一陣抽搐,氣絕而死。
不老公公搖頭嘆息道:“公孫兄弟雖嫌暴虐,生平尚無大惡,冷兄實不應用這歹毒的手段……”
冷朋怫然道:“冷某人不知道什麼歹毒不歹毒,只知道噴沫成仇,睚呲必報。咱們師徒的事已了,就此告辭。”說完,轉身欲走。
“站住!”
聶開泰倒提長劍大步而出,冷冷道:“傷了本宮左右護法,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
冷朋寒著臉道:“你要怎樣?”
聶開泰舉劍平胸,沉聲道:“聶某要砍斷你的雙腿,叫你知道金蚯蚓宮不是任人來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