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們用異術封鎖了,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否則薩滿們怎麼會這麼放心地舉行血祭?”
“不是你們封鎖道路的嗎?”這個訊息讓我吃驚不小。
“我們封鎖道路是不想讓邪惡薩滿混在遊客裡亂竄。實際上就算我們那時候不擋住路,遊客也出不去。我們進來還是頭兒費了不少功夫才在各種奇門中找到的路。本來你們應該在山間迷路,怎麼也找不到山莊才對。可你們不幸,正好和九離候的役使傀儡在同一個時場,它就把你們引進了山莊,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你們已經進來了。真是天意讓你們來送死。”
“什麼!山道上的那個村婦是你們的人?”那個村婦居然是為九離候打頭陣的探路兵,還弄了那麼個造型,真夠雷人的。
“不是人,是傀儡。傀儡懂嗎?就是假人。”陰陽雙修小眼一翻,教訓著。
然而我早不在意那個村婦到底是真人假人了,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異法真能封鎖住山莊?”
“當然能。否則彭越的援軍怎麼還不到?拿著不能殺傷怪物的武器亂闖,你以為彭越是傻的嗎?他早就安排了援軍跟在後面,可惜那些拿著有效武器的援軍根本進不來,想必這時候正在山裡亂鑽亂跑呢。”陰陽雙修瞧不起地瞪了我一眼。“彭越現在應該也知道外援進不來,他也出不去,只不過沒告訴你們而已。你沒發現你的手機都沒訊號嗎?被異法封鎖了呀。”
手機沒訊號,我還一直以為是山高阻擋了訊號發射,原來是被封鎖了——我反應真遲鈍啊,我早該知道不是山高的原因,劉伶曾經在這裡給我打過電話!
我們四個是無意中撞進來的,三場血祭中,先後死去的人數是五,十二,二十四。五行,十二月,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四方祭對應一年四季,這分明是各各對應的數字。
第四場血祭要死七十二個人!去掉一開始的五行祭,其它的祭品加起來正對應108這個數。在我們來之前,山莊裡,去掉三十九個薩滿,人數正好是108。為什麼這麼巧?不會這麼巧,這巧合是人為的!然而,又是誰所為?也就是說,如果人數夠。算巧合,但這種機率太低了。極有可能人數不適合,在人數不夠的情況下,最後到來的遊客肯定是被邀請來的,邀請者就是策劃血祭的人。
如果人數不夠的情況下,最後一批遊客也肯定是在山莊被封閉前到來,山莊被封應該是我們來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劉伶打電話給我的那天晚上,而服務員領班說除了我們計劃外闖進來的四個人,最近沒有人進住……他在說慌!
我忽然明白了。
在這幾天,我一直試圖把這一整件事件拼成個完整的圖。劉伶,村莊,死去的村婦,失蹤的村民,女神,邪祭,消失的祭品,山崖上的縛靈屍,下落的湖水,殘荷,湖裡的假山,村廟,地底神冢,劉伶的日記,一塊一塊,加起來基本上能拼出一個真相,唯一缺的,就是時時出現卻見不到蹤影的行兇者,他們就是那些消失了的薩滿,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是真正的消失,他們混在遊客當中,也正因為這樣,那關鍵的那一塊,我找不出來,也就拼不出整個事件是怎麼發生的。我現在全明白了。
行兇者其實一直在我們眼皮底下晃,可正因為他們那麼習以為常,那麼不起眼,我們誰都沒注意,也沒想到他們就是兇手,我從來也沒把他們算做拼圖中的一塊。
他們是一群無處不在,卻又被人們像對待透明人一樣無視的人,這個關鍵的透明人群,他們的名字叫服務員。
一個服務行業裡的服務員,他們是人,可人們往往忘記了他們是人,潛意識裡把他們當成了酒店的一部分,當成了一種工具,只有用得著的時候才想到他們,平時完全忽略他們的存在。試問有誰記得擺盤子收盤子的人是誰?又有哪個客人記得給他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