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猶新吶。”
先胡扯了一通。
又往左右看了看。
沈烈便朗聲笑道:“道左相逢,不勝歡喜,不如沈某做東……請老恩公務必賞臉。”
李時珍雖一臉茫然,可是他這輩子治好過的病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盛情難卻之下便只好拱手道。
“如此便叨擾了。”
於是沈烈便叮囑嬌妻愛妾先行返家,他自己卻帶著這一老一少,向著不遠處的茶樓走去。
看著夫婿走遠了。
芸兒一臉狐疑的嘟囔著:“有這事兒麼……不記得了呀。”
沈烈可不管那麼多,帶著李時珍爺孫二人,走進了茶樓,要了個雅間,然後讓小二送來了果品茶水。
一盤攀談。
沈烈才算弄明白了,敢情這爺孫二人來京城已經半個月了,來京城幹嘛呢,來獻書。
這位老先生要將花費了半生時間,所編纂的那本《本草綱目》獻給皇家,希望能夠刊行天下,能夠發揚光大。
可是他又沒有門路,便只好到太醫院來找當年的同僚,希望同僚能夠將醫書獻給天子。
“哦。”
沈烈恍然。
嘉靖三十年的時候,李時珍三十八歲時,因治好了富順王朱厚焜兒子的病而醫名大顯。
被武昌的楚王朱英襝聘為王府的“奉祠正”兼管良醫所事務。
嘉靖三十五年,李時珍又被推薦到太醫院工作,授“太醫院判”職務,三年後,又被推薦上京任太醫院判。
可任職一年,便辭職回鄉。
估計是受不了這太醫院裡的烏煙瘴氣吧。
然後……
便是一個後世人耳熟能詳的故事。
這位大明藥聖先後到武當山、廬山、茅山、牛首山及湖廣、安徽、河南、河北等地收集藥物標本和處方。
並拜漁人、樵夫、農民、車伕、藥工、捕蛇者為師,參考歷代醫藥等方面書籍925種。
考古證今、窮究物理,記錄上千萬字札記,弄清許多疑難問題,歷經二十餘個寒暑,三易其稿。
最終寫成了二百萬字的《本草綱目》。
為一代醫聖。
沈烈放下茶碗,從李時珍手中要過了一本醫書,翻了翻,心中便帶著無限感慨,輕聲道。
“那……貴友是怎麼說的?”
答應幫你獻書了麼?
李時珍卻嘆了口氣,娓娓道來,他帶著孫女已經在這太醫院求了十來天了,天亮就來……
別提獻書了。
當初那幾位同僚壓根不願意見他。
沈烈啞然。
很快便釋然了。
難怪自己能遇到他了,這位老爺子也是真慘,滿腔熱血的帶著自己的著作進了京。
以為能夠很順利的出版刊行。
卻未曾想。
在太醫院軟磨硬泡了一個月,連昔日同僚的人影也沒見到。
這似乎便是整個大明王朝的縮影,人一走,茶就涼,趨炎附勢成風,更別說這位老爺子離開太醫院多少年了呀。
二十年了!
人家不願意見他也在情理之中。
想了想。
沈烈便殷切道:“敢問李大夫有落腳處麼?”
李時珍忙道:“老朽自入京之後便住在東城客棧,再過兩日……便要回老家去咯。”
看來是心灰意冷了。
沈烈便站起身,笑著道:“相遇是緣,若李大夫信得過沈某,隨沈某返家,咱換個地方住……”
話還沒說完。
那女扮男裝的清秀少女,便警覺的抱緊了小包袱,悻悻道:“做什麼……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