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
沒想到鄭鏡兒憑著美貌和細膩的心思,竟然在選秀評比中名列第二,封為淑嬪,入宮之後又一步步俘獲了少年天子的心。
看著這個鄭承憲不堪入目的履歷,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張簡修,沈烈不由得一臉懵。
“陛下何意?”
這樣一個市井無賴,喜歡結交江湖騙子的無恥之徒,皇上要讓他接任錦衣衛指揮使?
雖說仗義每多屠狗輩。
“可這……”
這也不是屠狗的呀!
這就是個臭無賴。
倘若真的讓這種人掌管了大明錦衣衛,那結果讓沈烈不寒而慄,那這天下不得亂套了麼。
疼。
腦殼疼。
天知道鄭淑儀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
隨著沈烈無名火在心中蹭蹭的冒了出來,一怒之下,便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忍不住爆了粗。
這不是瞎整麼!
死寂中。
張簡修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三品官服,卻有些心灰意冷的輕聲道:“君命難為……罷了……簡修這便回家寫辭呈去。”
看樣子。
也別等皇上下旨免職了,他已經做好了主動辭呈的準備。
“如此……”
張簡修臉上露出悲慼之色,自嘲笑道:“尚且還能保全君臣之義。”
最無情是帝王家。
沈烈皺眉,一陣無言,卻也只好輕聲勸道:“四哥且慢。”
他覺得這個時候張簡修辭職不妥。
這不是。
給那鱉孫子讓開了路麼?
可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想到了那鄭淑儀的美豔和心機,皇上的大咧咧和對她的依賴。
該如何做。
一時竟然將沈烈難住了。
靜謐中。
一言不發的田洪忽道:“一個腌臢潑才,狗一樣的東西,依田某之見,倒不如手起刀落……做了這廝!”
話音落。
張簡修面色大變,忙勸阻道:“此事萬萬不可!”
見指揮使大人如此情狀。
田洪這個錦衣衛副千戶,便趕忙將嘴閉上了,可是又忍不住低聲道:“此事可交給下官去做,保管神不知鬼不覺……”
此刻沈烈眉頭也微微皺起,看了過去,然後冷聲道:“住口……不要說了……當心禍從口出。”
田洪便不再堅持,忙低下頭,輕聲道:“是。”
瞧著田洪乖乖認錯。
沈烈便摸了摸鼻子,不免教訓了幾句:“這樣的話可不興瞎說,咱們便宜坊裡頭……可都是規規矩矩的本分人。”
偷襲,暗殺……
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自然是不能做的。
田洪趕忙又道:“是。”
可沈烈覺得鼻子又有些癢,便又含糊著唸叨了起來:“沈某是什麼出身……一個廚子,萬萬做不出這等事。”
“斷然不能!”
於是在沈烈的唸叨中,田洪一個勁的道歉:“是下官失言了,失言了。”
不多時。
便又是一個天寒地凍的夜晚來臨。
生了炭盆。
燒好了火炕的暖閣中卻十分溫暖,懷擁嬌妻修長嬌嫩的身子,蓋著厚厚的棉被,沈烈才體會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真諦。
直到天矇矇亮。
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沈烈從暖閣的火炕上翻身坐起,穿好了衣衫下了地,又往燃盡的炭盆裡加了幾塊木炭。
又看了看敞開了一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