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忙不迭的點頭:“好看……真好看。”
此時芸兒急匆匆走了進來,說太師府的六公子已經來了,請老爺和夫人早點回門。
回門這也是婚後的規矩,可不只是新娘子婚後要回孃家,而是要帶著新郎官將家中的親戚都走上一遍。
這禮法存在的目的是為了讓新郎官,在新娘的親人面前混個臉熟,順帶著把稱呼也改了。
整了整衣衫。
夫妻二人便攜手出門。
晌午時分。
太師府。
沈烈穿著一身新衣,在張靜修的帶領下去各房夫人院子裡轉了一圈,也就該吃回門宴了。
說來奇了。
興許是心情大好,張居正的病情竟好轉了許多,已經能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動,能吃點清淡的藥膳了。
可幾日不見。
這位大明太師人已經瘦了一圈,那病怏怏的樣子觸目驚心,也讓沈烈在心中唏噓著。
好人不長命呀。
瞧著張靜修又淚眼婆娑,泫然欲泣。
張居正卻神色一整,教訓了幾句:“嫁出去的姑娘便是潑出去的水,你跟著沈烈好好過日子,莫要大事小事都往孃家跑……”
張靜修忙擦了把眼淚,低聲應道:“是。”
張居正訓完了女兒又訓女婿。
“沈烈……你得管著她一些!”
沈烈忙道:“是。”
太師大人話雖然說的很硬,可沈烈心中卻有些溫暖,在這一刻著實找到了家的感覺。
這滋味真是久違了。
不多時。
張居正便在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清瘦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和煦,輕聲道:“回去吧……老夫等著抱外孫吶。”
孫子他多的是,外孫還一個都沒有。
張靜修赧然垂首。
沈烈忙起身應道:“哎……知道了,小婿遵命。”
他也覺得應該再努力一些,爭取早日兒女雙全,如此一來他這輩子才算是圓滿了。
吃過了回門宴。
小兩口便又離開了太師府。
回到家。
張靜修便端起了正房夫人的架子,開始一本正經的帶著她的貼身丫鬟到處僱人,又開始安排芸兒過門的事。
沈烈倒是樂得清閒,安享起了新婚之樂。
不幾日。
等芸兒過了門,又將親朋好友請來喝了一頓喜酒。
一番熱鬧過後。
沈烈的婚假也快到了。
此時年關將近,大明的京畿剛好落下了第一場雪,天寒地凍之中,漫天飛舞的雪花將這天地之間染成了一邊素白。
又是一個夜幕降臨。
沈府內宅。
丫鬟傭人服侍下,沈烈決定入鄉隨俗,漸漸適應了當老爺的安逸日子,他唯一能做的是,阻止了張靜修去買人。
在沈烈的堅持下,沈府的下人都是僱傭,畢竟僱傭和買人差別可太大了,僱工是人……
買的是奴隸。
沈烈終究是不喜歡以人為奴。
雪後初晴。
景緻無雙。
就在沈烈離開家去通州公幹的前一天,後院裡點起了炭盆還吃起了火鍋,一家人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