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劃過,好似想通了什麼。
等會兒!
張簡修突然明白了什麼!
小妹這嬌媚的神態,這眉宇間的興奮之色,這一瞬間的喜悅。
這一切……
都像極了一個苦守深閨的怨婦,突然聽到了遠方良人的訊息。
一般無二!
張簡修懵了,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妹子盈盈一福,向著他喜滋滋道:“多謝哥!”
然後她便喜滋滋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那纖腰款擺。
那嬌媚神態早已說明了一切,這模樣,這能是大掌櫃和二掌櫃之間純潔的友誼麼?
懵了片刻。
張簡修勃然大怒,無名火蹭的一下升騰了起來,然後罵罵咧咧起來:“好你個沈烈!”
這擺明了是私定終身啊!
張家四公子鼻子都氣歪了,這要是傳出去……
老張家的面子往哪裡擱?
一怒轉身。
張簡修挎著腰刀,邁開大步衝了出去。
這時候指揮使大人已經氣瘋了,正要叫人備馬,集結兵馬直奔通州,將那膽大包天的混賬東西斬落於刀下。
老張家唯一的大小姐也敢勾搭。
活膩了吧!
說話間。
馬都已經牽出來了,可是握著韁繩的張簡修卻糾結了,他又想到了劫漕糧的驚天答案,想到了……
這個沈烈最近出的風頭,還有東廠千戶的身份。
張簡修魁梧的身形一顫,突然又想到了不知何時,從遼東調來京營的那位李如松李大公子。
一個沈烈,一個遼東來的李如松……
這可都是皇上親手提拔栽培的人!
一個用來執掌落魄的東廠,另一個用來掌管神機營,他看到了一股新的勢力在這京畿之地崛起了。
這個勢力叫做帝黨!
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著這太師府,無聲無息的籠罩了過來,這明悟讓張簡修不寒而慄。
良久。
張簡修握著韁繩的手鬆開了,他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腦海中。
卻浮現出少年天子那張微胖卻笑容可掬的臉。
一步一步。
張簡修步履沉重的走向了內宅,他突然意識到躲在西苑那位小爺,絕不是看起來那般敦厚老實。
這是一張少年天子針對老張家父子,親手編織的一張大網。
“帝黨……已經成了氣候。”
而那個沈烈和東廠便是其中關鍵的一環。
想通了。
張簡修突然汗流浹背!
他決定和父親談一談。
午夜時分。
天津左衛。
天公作美。
起風了。
炎炎夏日中吹來的冷風,讓燥熱的暑氣短暫的消褪,指揮使司衙門裡燭光搖曳。
沈烈帶著王虎,與白廣恩父女圍坐在桌前。
把酒言歡。
隨著一場彌天大禍消弭於無形,氣氛變得輕鬆了起,可沈烈還有些不放心,再三和王虎對好了說辭。
“記住了麼……別說漏嘴!”
想脫罪。
先得統一口徑呀。
王虎點頭如搗蒜,連聲應道:“明白,小人明白。”
於是酒過三巡。
本就十分消瘦的老將白廣恩唏噓感慨起來,對沈烈的救命之恩謝了又謝,還一個給閨女使眼色。
白貞貞會意,又一個勁的給沈烈勸酒。
佳人在側。
軟語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