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毅心裡一沉,雀躍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一壓,喘不過氣來。
“陛下說笑了。七嫻一介婦人,又怎會認識朝堂上的大人物?”七嫻低眉道。這赫連雲嵐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此,試探的意味十足,叫她不懷疑都難。果然要及早抽身。不能跟這些人物扯上什麼關係。
君毅眸中一窒息,姑娘該是不會原諒他了。此時竟是完全否認了與他們相識。當下也不說話。
“哦?”赫連雲嵐眼內眸光微閃,意味不明。
他又轉向了赫連雲凜“雲凜,你多年在邊疆之地。該是不知近年來,皇朝崛起一個戰家,代替當年姬家,成為新的商業霸主吧。”
“微臣在邊疆也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微臣竟能如此幸運,第一次進京,便能見到第一門庭戰家主母。”赫連雲凜答得謙謙有禮。低沉的聲音叫七嫻確定這人便是赫連雲凜無疑。
“那雲凜你說說,你對戰夫人的印象如何?”赫連雲嵐問,伸手拿起酒盞,輕抿一口。
七嫻挑眉,自己怎麼成了這宴會上的話題?會不會跑題了?太怪異了點吧?為什麼要叫別人對她品頭論足?
“能成為第一門庭主母的女人自是不錯。微臣不曾深觸,不好作評。”
“呵呵,也是。”赫連雲嵐似是笑得開心。裡頭有幾分真意便不可而知。
“雲凜,你多年不來京城,我們兄弟也是多年不見。這次前來,必是不准你那麼快走了。寡人明日便吩咐人給你在京都建座翔王府。以後便長住京都,陪陪寡人吧。”赫連雲嵐又道,很是兄弟情深。
赫連雲凜抬頭看一下,又低下眸子,抱拳謝禮:“遵陛下旨意,謝陛下恩典。”
七嫻心內輕哼,這赫連雲嵐果然對赫連雲凜很是不放心啊,這回是要趁機把人鎖到自己身邊,好要緊緊看管嗎?只是,他不知道把一隻兇狠的獅子放在自己的身邊也是件很危險的事嗎?
這赫連雲凜也是奇怪,怎麼那麼光明正大的跑進了京都?
“這些都不說了。今天宴邀各位,一來是歡迎拓跋與雲凜。二來就死希望將寡人的喜悅跟大家分享一下。”說著看向三惠,“這是寡人的惠妃。寡人將要再添皇子。”
三惠一抹嫣紅浮上杏腮。
“恭喜陛下,恭喜惠妃。”下邊幾人齊聲恭賀。
“哈哈。”赫連雲嵐朗聲大笑,“來人,賜酒。”
宮婢為幾人倒上上好的皇家釀造的百年沉香酒。
一時間,大殿內飄香四溢。
“惠妃。”赫連雲嵐轉向三惠,柔和了聲音,“寡人也敬你。為了皇子,叫你受苦了。”說著真真親自為三惠斟了一小盞,遞出。
此舉叫身邊的皇后氣紅了眼。這後宮中,多少女人誕下過皇子皇女,為什麼偏偏對她惠妃那般特殊?
七嫻起身,接過。為三惠拿了過去。
三惠早已激動的眸中水光盈盈:“陛下說的哪裡話。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接過七嫻話手中的小酒盞,“謝陛下賞賜。”
舉起酒盞便要飲下。
“慢著。”卻聽赫連雲嵐一下打斷道,“惠妃,你腹有小兒,只需輕抿一口便可。”
“是。”三惠答。輕輕抿了一口香酒。
赫連雲嵐似是輕嘆了口氣,眸光裡閃爍不定。
七嫻突然沒來由的不安,心下疑惑。
突然間,身邊的三惠向前傾倒,“噗”一聲,竟吐出一口黑血。
“孩子……”三惠只能吐出一個詞,便暈了過去。
一殿大驚。絲竹聲嘎然而斷,舞姬們驚懼地推到了一邊。
“惠兒,惠兒!”赫連雲嵐衝了過去來,一把抱過三惠,臉上盡是驚恐,“太醫!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