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讚歎,這山莊確實不錯,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別墅,當真會享受呀。
原來張焉以為有錢人都愛往郊區跑,在郊區買個別墅,那是因為郊區空氣好,誰知這古代的有錢人也愛住郊區啊,可見這都是遺留下來的習慣,並非是空氣好和差的區別。
落梅山莊的客廳裡,入眼的是一面雙面繡青花圖樣屏風。轉過屏風,靠牆擺一長案,案上放著一個八寶香爐,嫋嫋地煙升騰著。案上還擺著一副已經寫完的字,還有毫筆、筆筒。那邊設著斗大的青花瓷瓶,斜插著幾支怒放著的梅花,顯然是婢女剛剛插上。牆上正中懸掛著一軸松鶴雲月潑墨丹青,兩側掛著一副對聯。
三人在梨花桌前坐定。不一會,一個摸樣俏麗、打扮素淨的婢女,便端上來一套青白瓷茶具,接著嫻熟地表演著茶道,人美,茶香,真是一幅古美人奉茶圖,讓張焉都看呆了。
張焉趁著楚雲不注意白了楚兮一眼,心道:反正你也看不見,還對茶道這麼講究做什麼?這婢女就算胡亂一泡,你還能嚐出不成?
楚兮開口說道:“茶道表現禮儀、人品、意境和精神思想,內容講究五美:茶葉、茶水、火候、茶具、環境,還要配以沏茶人的情緒,以求味和心的享受。茶道是意境之美。”
張焉頓時汗顏。想起紅樓夢裡的妙玉說茶一回裡,自己剛好就是她說的“飲驢”一類。只覺得自己粗人一個而自慚形穢,配不上這精緻的茶具以及講究的茶道。
張焉每次喝的時候,便學著楚雲的樣子,輕輕地聞一聞,然後微微地沾一下嘴唇,心道:還能行不了,渴死姐姐我了!
第六十三章 白髮璧人
“這茶雖不甚名貴,卻是我親手所制;而這水,也是收集的穀雨那天的雨水,埋於樹下,九個月後起出的,也是不易得的。子若,你覺得這竹茶如何?”鳳楚兮說話的時候,聲音平和,讓人覺得心靜,他的神情也是一樣的平和,沒有悲傷和憂鬱,也不曾有什麼愉悅,讓聽他說話的人覺得時間都在靜止不前,傾聽著他的聲音。
他的面板如白璧般的無一點瑕疵,眉目如畫,嘴唇輕薄微紅,沒有楚雲的深沉,沒有楚忠的憨直,更不似金翁裡那般妖美,而是參透世情,無世無爭,大徹大悟似的世外之人的那種恬淡安靜又若仙子般的美。
張焉看呆了,心想反正他又看不見,就肆無忌憚地看啊看,不想鳳楚兮突然對自己說話,轉眼一看,旁邊的楚雲又是一臉不可思議又鄙視的目光,頓時汗流如注,自己現在是男人啊,男人這麼色眯眯地盯著另一個男人,是有點那個哈,不知楚雲會怎樣鄙視自己。可是,如果楚雲知道自己是女人,這樣色眯眯,就合適了嗎?完全在挑戰古人的底線!
想到這裡更是汗顏。可是楚兮又在側著耳朵,等著自己的回答,楚雲也在玩味地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只好說道:“有道是:水為茶母,壺為茶父,壺剛水柔,茶性畢露,茶性入心,茶水入肚!這壺為上好的青白瓷,最合綠茶之性;穀雨的雨水是天然的泡茶聖水,自然是最好的;茶在杯中,上下浮動,香氣清幽,湯色碧?,清香宜人,碧翠嫩綠。待到茶意融入,端茶入口,一顆浮躁的心,漸漸平和、沖淡、輕鬆下來!”張焉其實不懂茶道,這套說辭還是聽別人講的,轉述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笨拙的嘴,說得對不對,硬著頭皮總結道,“果然大哥的茶是頂好的。”
楚雲對張焉的一套早已知曉,知道她的詩詞丹青都是抄襲得來,對於她的說辭也便不甚驚訝了。楚兮卻是面色微變,著實驚歎於這番言論,心道果然子若不同於常人。雖說子若對於茶道還有些俗世之見,而且稍顯稚嫩粗淺,可是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有這般的見識、心境,已著實不易,心下對他不免又多重視了幾分。
“聽你的語氣、用詞,與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