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人麼?”
“誰在院門口喊?”文凱爹用手摸了摸嘴角上沾粘的飯渣渣問。
“不認識,是一個和媽媽長的很像的嬸嬸!”文凱眨巴著眼睛抬頭望著爹。
“哦,我出去看看。”說罷,放下筷子跟在文凱的身後走出屋子。
“你找誰?”文凱爹打量著女人,關切的問道。
“大叔,我是過路的,人生地不熟的走轉向了,想向您討口飯吃的!”女人眼裡露出無助的表情。
“大叔?”文凱爹先是一愣,繼而寒心地苦笑著搖了搖頭。
“嬸嬸,你是不是餓了?”文凱歪著小腦袋,眯縫著眼睛端詳著她。
“是啊!嬸嬸餓的沒力氣走路啦!”
“那你為什麼不吃飯,叫自己餓肚子啊?”文凱擠著眉頭問。
“嬸嬸出來忘帶買飯的錢啦。”女人額有好感地伸手摸了摸文凱的頭說,這小傢伙真戴人親,”
文凱爹沒吱聲,掏出菸斗朝煙口袋裡不住地挖,他似乎猶豫著什麼,半天沒說話。
“嬸嬸,菜饃饃你要是能吃,我拿給你吃好嗎?”
女人和藹地低頭瞅著文凱親切地笑了笑沒言語,抬頭猜摸著老人的意思。
文凱爹把菸斗不緊不慢地又**煙口袋裡,轉身向屋子裡走去。功夫不大,文凱爹端來一碗菜湯和一個菜饃。
“你就將就著在外邊吃吧,家裡沒有女人,我怕……”文凱爹似乎在暗示女人什麼。
“哦,謝謝啦,”女人飢餓難當,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爹,你為什麼不讓嬸嬸到家裡坐著吃啊?我聽人家說,站著吃飯會把飯吃進腿肚子裡的!”文凱很不理解地抬頭望著爹爹。
“小孩子家,別什麼事都插嘴!”
女人收住咀嚼菜饃饃的口,掃視著爺倆的臉,一頭霧水:爺倆?
“嬸嬸,你等著,我進屋給你拿個凳子,”文凱飛身跑進屋裡。
“你這是從哪來,到哪去啊?”文凱爹問那女人。
“我在縣城裡住,到這邊看看我姐,結果迷路了。”
“哦,”文凱爹吧嗒吧嗒地吸著菸袋,鎖著眉頭說:“吃完飯,快點趕路吧,天色不早啦!”
女人再次收住嘴巴,面有難色地瞅了一眼文凱爹:“其實,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我男人天天打我,酒喝多了打我,賭博輸了還打我,我不敢回家。現在我無家可回,你老行行好,今晚就讓我住在您這裡吧!”
“不行!這算怎麼回事?一個死了老婆的男人收留個女人過夜,那……那……絕對不行!”
“就住一夜,我明天就走!……以後……如果你不嫌棄我,我以後可以給你做老婆啊!”
“唉——大妹子,別逗啦,我認識你是誰呀,就能答應你做我的老婆。這事傳出去,你叫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啊!海!你說說,我遇到這叫什麼事啊!”
“嬸嬸,你坐著吃吧。”文凱從屋中跑過來,將板凳放到地上,舞扎著小手示意女人坐下。
“真是個招人喜歡的乖孩子!”女人被孩子的善良和熱情感動的熱淚盈眶。
“嬸嬸,你怎麼哭了?”文凱眨巴著眼睛疑惑不解。
“你真乖,嬸嬸好喜歡你啊!”
“我也喜歡嬸嬸,嬸嬸長的很象我的媽媽!”
女人愕然了。她愣愣地盯著文凱呆:世上真的一切事情都是緣分,生死是天意?
女人死磨爛纏就是不走,文凱爹只好將就她,在暫時當做倉庫的東屋住了一夜。
那一夜,文凱爹心事重重沒半點睡意,獨自一人坐在無月之夜,黑黑的院子裡,悶悶地想著自己的心思。心總是跳的讓他神魂顛倒,熱血一個勁地往頭上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