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報復那些曾欺負過我的人。
這種的想法由淺淺淡淡到像野草一樣在我的心底瘋長。實際上除了堅強,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已認識到自己當初的想法多麼的天真。
2
十六歲起,我從鄉下到了城市。漂泊著,我便像頭頂的雲,來去匆匆的風。
常常漫步街頭,內心有些孤獨。再在某個不固定的時刻記下一首小詩。我還有寫日記的習慣。寫過的日記本全部收集起來快有兩尺高的一大摞了。 我把日記本叫做自己心靈的芳草地。裡面珍藏著我成長的影子,青春的聲音。
踏入這片芳草地上,傾聽花的訴語,小泉叮咚及山風、海嘯,真實的自己一覽無餘。
我總以為自己永遠健康,並且骨子裡攜帶著尖銳的成分。可當一個月前在醫院裡檢查出得了很嚴重的病時,我確確實實蒙了。嚴重到要剝奪我的生命。腎功能衰竭,治癒率只有百分之五——醫生說的。醫生還說了要是立刻住院每天所需花銷的金額數目是多少,以及總共需要多少醫療費能否痊癒還是一個未知數。
醫生的話就像一隻大撞鐘,猛烈地撞擊了一下我的腦袋。醫生無疑是在警告我,你等著死吧,看病魔怎樣把你帶走,你的生命期限幾天或者只有幾個月。在此,我一個人在深圳。我不能把這樣的事情告訴給千里之外鄉下的母親。疾病的折磨和疼痛的心理,都得一個人承受。我唯一告訴自己的還是兩個字:堅強。
這時候,一些花開的樣子、姿態浮現在我的眼前。盛開的是一綹綹兒情絲,和蜜意的笑臉。我想花開的聲音是存留在我心中的。隱隱約約,我懂了那些花的語言,以及幻覺中散發的香氣。
從醫院出來,我蹲在路邊看到一個老頭兒走了過來。老頭兒額上的深溝中書寫著生活的無奈。他把黑黑的雙手伸向垃圾堆,像是撒網捕魚。雖撈出的只是水藻一樣的紙片,卻投下一個笑容。
我也笑了一下。覺得可以笑笑。想笑,就抓緊笑一回。隨後,一連幾天我閉門寫作。週末,蓮子來看我。
我把蓮子拉到河邊說,蓮子,我想戀愛。
蓮子嫩美的笑靨鮮豔了霞光,活潑的眼神晶瑩了河水,一襲白色長裙與妖嬈的身姿似把身後的草地染成了花園。她又猛地抬頭,驚愕得舌尖貼在上唇一動不動。
淚光終於在我的雙眸中燃燒。火舌延伸至天空、河流及蓮子的身體。
我讚賞燃燒。可以擁有一次燃燒的愛情嗎?從前的機智消失殆盡。我變得羞澀、木訥,表情無知地望著蓮子。
半晌,蓮子緊握住了我的雙手。
河水的笑顏層層裂開。我成了一隻蝴蝶。蓮子成了一隻蝴蝶。我們開始在河沿上你追我趕。咯咯笑聲流向水波,飄進風吹的草地,落在腳下的河石上。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3
到了這個時候,我的情感部分如同一張沒有著彩的白紙。空白的紙張總讓人產生一種馬上飽醮墨水書寫幾筆愛情的衝動。
愛情需要感覺。以前,我不曾認真去想。
中學時代有一位男生給我寫過一頁紙的文字。那些文字透著青澀的芳菲和單純的美麗。我應該算是一個最笨的人。那時,我還懂那位男生寫給我的那一頁文字算情書。
在一次晚自習課前,他約我到校舍後面的牆角,雙手把他寫的那張紙遞到我的面前。
他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虔誠的模樣像在完成神聖、光榮的美差。當遞到我的手中後,他又不知所措地實勁兒搔自己的頭皮。他的頭髮本來沒有髮型,被他搔得像雞窩一樣更亂。他的字寫得工工整整,我卻只看了兩行便塞給他,讓他給我念。他立刻用半方言半普通話的口音一字一句地讀了起來。那些具有詩韻的句子美在我的心裡。可在他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