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了那日的場景,也讓周圍的民眾似乎看到了那一幕。
男人一頭撞向犁頭,血流如注,倒下,牆角竹竿直直的穿過胸膛…。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捂住胸口。
自己找死?那。。那當然跟千金堂,跟定西候世子沒什麼關係了!
竟然是自己找死?
為了什麼?
這慘的場面齊悅自己親眼見到了,所以她沒什麼驚嚇。
“你的意思是,你們自殘是為了制止我救治定西候夫人?”她看著這一家人大聲問道。
婦人說了這話已經再次哭暈過去,年輕女子俯身在地。
“是。”她亦是大聲說道。
這太匪夷所思了…
齊悅忍不住回頭,所有人也都回頭,視線看向定西候。
謝氏竟然有這麼大的仇人,捨得一身剮也要拉她陪葬?
“是誰?”定西候已經沒有了驚訝,而是神情木然,他顫聲問道。
年輕女子毫不遲疑的抬頭。
“定西侯府,周姨奶奶。”她大聲說道。
定西候閉上眼,身形搖晃。
果然…是她…
與此同時,定西侯府周姨娘的院子。琴聲驟然一停。
“怎麼琴絃斷了?”小丫頭聞聲進來,驚訝的說道,“哎呀,姨奶奶,你的手。。”
周姨娘坐在琴前,一隻手握住另一隻手,白玉般的一根手指上滲出一點猩紅。
她沒說話,慢慢的抬手放入口中輕輕的吮吸。只覺得心跳的厲害。
出。。什麼。。事。。了嗎?
“荷花。”她猛地喊道。
屋子外快步走進來一個丫頭,原本三等丫頭的如今已經是大丫頭了,穿的帶著無一不彰顯自己的地位。
更何況除了地位,她還有錢,很多很多的錢。
“姨奶奶。”荷花甜甜的一笑,看著周姨娘的手,又一臉驚恐,“哎呀怎麼割了手了?”
說著話就忙要找人,又扶著周姨娘坐下。
周姨娘打斷她,屏退屋子裡的其他人。
“你舅舅一家後來給你聯絡過沒?”她問道。說著又帶著幾分擔憂,“有老有小的。背井離鄉行不行啊?”
“哎呦姨奶奶,你還為他們費那心做什麼?那麼多錢,怎麼不行啊。”荷花忙笑道,又撇了撇嘴,“誰知道死哪裡去了,估計怕我分錢,連我都不理了。”
周姨娘哦了聲。
是啊。死了吧,那些人拿了錢不會連著幾個老老小小的都做不掉吧?
是自己多心了。
周姨娘微微一笑。
“瞧你說的,人家這不是怕咱們忌諱嘛。”她說道。
“姨奶奶。你可真體貼人。”荷花笑道。
“好了,你忙去吧。”周姨娘說道。
荷花應聲出去了。
屋子裡只剩周姨娘一個人,她低頭看了眼手指,血已經不流了,只有一個小紅點。
是啊,沒事的,怎麼會有事,那幾個人是逃不掉的,除非運氣好有人拔刀相助,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好運氣…再說有什麼人在那幾個兇惡之徒面前逞英雄…
她吐了口氣,坐在琴臺前,開始接琴絃。
夜色深深的時候,外邊有丫頭報侯爺來了。
周姨娘高興的站起來,看著定西候邁步進來。
“說是送行宴在外邊吃的?”她笑問道,一面喊丫頭,“熬了醒酒湯,侯爺快坐下來吃一碗醒醒酒。”
定西候看著她。
“媛媛。”他開口喚道。
周姨娘被喚的愣了下,旋即抿嘴一笑,抬手撫了撫鬢角,柔和的燭燈下